他举刀格挡。
铛!
火星炸开。
他手臂猛震,虎口裂开,血顺着刀柄流下来。七把刀中有两把出现细纹,咔嚓一声,崩出一小块碎片。
我没停。
左拳紧随而出。
碎星拳裹着源炁轰在他肋下。他有护体血罡,挡住了七成力,可剩下三成还是透了进去。
他闷哼一声,身体一歪,嘴角溢出血丝。
踉跄后退七步。
站定。
全场死寂。
那些跪伏的弟子抬起头,眼珠乱转。他们不敢相信,自己的门主,真的受伤了。
我站在原地,剑尖垂地。血顺着剑身滴下,落在岩石上,出轻微的“啪”声。
那滴血没有渗进去,反而又往前爬了一寸。
像是在笑。
洛璃站在我左后方,手里药瓶少了一个。她没说话,但手指松了松,又重新握紧。
雷猛撑着青铜钉,额头全是汗。他喘着粗气,可控器阵还在运行。六根钉子微微红,还在震。
散修甲站起来了。
他没倒下,也没逃。双手还握着那块血刀碎片,指节白。脸上没了恐惧,多了点别的东西。
像是找到了自己该站的位置。
血刀门主抹了把嘴边的血。
他盯着我,眼神不再是忌惮,而是暴怒。
“你……”他声音沙哑,“你以为这样就能赢?”
我没回答。
因为我知道,这种时候,话越少越好。
我吐出一口血沫,重新站稳。残碑熔炉还在煨伤,源炁在经脉里游走,力气一点点回来。古武拳经的劲沉在右臂,血刀全技的意藏在剑尖。
我抬起剑,指向他咽喉。
“你说我偷你心法。”我说,“现在呢?”
他不语。
风忽然又起了。
吹动他的红,也吹动我破旧的兽皮袍。七把血刀同时震颤,出低沉的嗡鸣。
他知道我在等他攻。
我也知道他在等我松。
可我们都不会。
就在这时,我眼角扫到右侧。
散修甲站直了身体,双手握紧那块血刀碎片,刀尖指向地面。他不再抖。
洛璃的手指松了一下药瓶,又重新握紧。
雷猛的控器阵还在运行,六根青铜钉微微烫。
我们四个人,都在等。
等他先出刀。
或者等我先冲。
战火已经烧起来了。
谁先动手,谁就可能死。
可谁都不敢退。
血刀门主终于抬起了手。
七把血刀同时扬起,刀尖对准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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