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把血刀对准我,刀尖泛着红光。我没动,剑还指着他的咽喉。风从岩脊吹过,带着血腥味。他站着不动,我也站着不动。
可我知道,这次不会再僵持了。
我脚下一滑,碎星步踩出第一重影。人还没到他面前,左手已经结出拳印。碎星拳的劲在掌心转了一圈,沉到臂根。右手的无锋重剑拖地而行,火星四溅。
他抬刀。
不是挡,是劈。
七把刀同时动,空中炸开七道血色刀气,像一张网朝我罩下来。度快得连呼吸都来不及换。
洛璃喊了声:“低头!”
一团灰白色粉末从她手里飞出,散在风里。那粉不炸也不燃,飘到半空突然变重,往下坠,正好落在血刀门主的刀身上。
他刀势一滞。
就这一瞬。
雷猛双臂往地上一按,六根青铜钉从土里弹起,呈北斗状围住血刀门主。钉子嗡嗡震,地面裂开细纹。一股低频波顺着岩层传过去,震得他脚步一歪。
机会来了。
我冲进刀网,剑横扫,砍断三道刀气。余波打在我背上,皮肉撕裂,血喷出来。我不停,借着反冲力往前跃,落地时一个翻滚,卸掉劲。
残碑熔炉里的青火猛地烧起来。
那些被打散的刀意、残存的灵力,全被吸进炉中。青火一卷,炼成一丝丝源炁,顺着经脉回流。肩背的伤开始烫,肌肉抽动,裂口慢慢收拢。
我站起来了。
嘴里有血,咽下去。
散修甲在外围大吼一声,双手握着那块血刀碎片冲了出来。他没敢近身,但在原地虚劈两下,刀尖划出残影。
血刀门主眼角跳了一下。
这块碎片是他当年亲手赐给执事的信物。现在被一个叛徒拿在手里晃,等于当众打脸。
他怒了。
七把刀收回背后,双手交叉于胸前。体表血光暴涨,像是体内有什么东西要炸开。空气变得粘稠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“你们找死!”他吼了一声,声音刺耳。
我大喊:“掩护!”
洛璃立刻甩出第二瓶药粉,撒向散修甲和雷猛。雷猛撑着青铜钉不放,牙关咬紧,脸上青筋暴起。散修甲趴在地上,手还抓着碎片。
我迎着那股气势冲了上去。
血刀门主双臂张开,七把刀在空中旋转,刀刃拉出无数道红光。刹那间,漫天都是刀影,密密麻麻,像血雨一样砸下来。
“血狱千刃!”
我举剑狂斩。
剑影翻飞,砍断一片又一片。可数量太多,总有漏网的。一道刀气削过大腿,皮开肉绽。另一道擦过肩膀,骨头出脆响。
我倒地翻滚,躲进一块巨石后。
血不断流。
可残碑熔炉没停。
那些被斩碎的刀气、逸散的灵力,只要还在战场范围内,全被它吸进去。青火越烧越旺,源炁像潮水一样涌进四肢百骸。
我感觉到古武拳经的劲在血管里奔腾,血刀全技的意也在经脉中流转。两种力量在我体内碰撞,又被源炁调和,渐渐融合。
我站了起来。
腿上的伤还在,但能动。肩头的血止住了。我盯着血刀门主,眼神变了。
不是躲,也不是硬扛。
我要反杀。
我踩着碎星步绕弧线逼近。这一次我不再直线冲锋,而是借着雷猛的器阵波动,踏在青铜钉震动的间隙点上。每一步落地,脚下都炸出一点白烟。
他察觉到了。
转身想挡。
晚了。
我手中剑势一变,不再是单纯的“断河”,而是以源炁为引,刀意为线,剑锋斜撩,撕裂空气,形成一道真空裂带。
这一斩,是我用残碑熔炉炼出来的。
是他自己的刀意,加上我的理解,再加上古武劲的爆。
剑光一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