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面上有不合时宜的笑。
“你笑什么?”许折枝只觉自己被当成个笑话,怒意更甚,“有什么好笑的?你以为这样很有意思——”
“许折枝,”风潇不急不忙地问,“你怎么生气了?”
“你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?你不应该大松一口气吗?你不是很不希望同我扯上关系、对不起你那旧主子的在天之灵吗?”
“你的第一反应怎么不是庆幸?你怎么反倒生气了?你不应该最希望我说的都是假的吗?怎么又不乐意了?”
许折枝僵在原地。
风潇显而易见的嘲讽还是小事,叫他打心眼里感到害怕的是,他细细搜寻方才的情绪,竟真的找不出多少庆幸和高兴来。
不是的,不是她说的那样,他只是不喜欢被骗,只是一时气急!
许折枝急忙开口:“我不是!我没有不乐意,我只是——”
“嘘,”风潇堵住了他的嘴,只用一根手指,“你怎么总是不喜欢说实话?”
方才许折枝把整个手掌都覆上来捂她的嘴,却只是个悬在空中的虚动作,压根没有碰到她分毫。
风潇此时虽只伸了一根手指,却实打实地贴在他嘴唇上。
温度不容忽视地传了过去,连带着指腹的触感,叫许折枝浑身一激灵。
“我要看看,你究竟说了多少谎话。”她轻声道。
说罢不等许折枝回应,便猛地欺身向前,把停在他嘴唇上的手指移开,而后毫不商量地吻了上去。
因这次是从天而降,便不需再拉他低头,许折枝来不及反应,呼吸瞬间被迫交缠。
不同于上次的蜻蜓点水,她不容置疑地撬开他的齿关,长驱直入。
许折枝瞪大了眼,慌忙要后退,后脑却被她的手掌紧紧按住,无处可逃。
正待用力挣脱,便听风潇低声道:“别乱动,别出声,这里没有隔音。”
仍在唇齿相依,因此话音模糊不清。
许折枝闻言更是惊愕——二楼包厢的墙壁都用了特殊的材料,声音只要不大得过分,外面和隔壁都是听不见的。
却不曾想,这间看起来最私密的小屋子,竟是没有隔音的吗?
稍一犹豫,呼吸便被彻底剥夺,推拒被她以更强势的力道镇压下去。
外头人来人往,里头仅有这样逼仄的一方空间,风潇无声地在他唇齿间予取予求,竟生出一丝隐秘而刺激的快感。
她自上而下地向他逼近。
右腿本就立在许折枝的两个膝盖之间,如今乘其不备,又进一步蚕食领域。
许折枝头脑昏沉,无意识地任由她分开。
她的膝盖已触及椅子,距他也不过咫尺之遥。
许折枝瞳孔骤然放大,因风潇的另一只手腾出空来,太过精准。
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触碰,哪怕隔了好几层衣料。
许折枝再也顾不得太多,剧烈地想要挣扎,风潇却早已手指灵活地抚过一圈。
他无望地祈求风潇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,可她显然不是那样不知事的人。
“许折枝,”她终于放过了他的嘴唇,任由他大口喘气,凑在他耳边轻声道,“你不诚实。”
第76章
如果能有什么办法回到半个时辰前,好让他直接拒绝跟风潇进入这个屋子,许折枝愿意付出任何代价。
他闭上眼睛默数三个数,希望醒来时,一切都不过是场梦。
再睁开眼时,风潇刚从他耳畔离开,捧着他的脸与他对视,面上是得逞的笑。
不是梦,没逃成。
许折枝有些绝望了。
尽管她的手已从上面拿开,形状和软硬却丝毫没有改变的迹象,叫他战战兢兢,担心风潇又突然把手覆在上面。
明明本来有层层衣物盖着的,谁能想到她如此大胆,径直摸了上去!
许折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风潇的过分英勇,于是尝试反客为主:“你在干什么?怎会做出这样不知羞的事?”
风潇却丝毫没有被他绕走的迹象:“我在检查你诚不诚实,结果是不诚实。你更不知羞。”
“你这不是能说话吗?”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“倒是解释解释呀,方才那是什么?”
许折枝闻言,面颊红晕更甚,支支吾吾半天,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。
风潇轻笑道:“它替你回答了,它比你诚实。”
说着又欺身上去,更不容阻拦地咬住他的唇。
三次了,风潇一次比一次更有侵略性。许折枝怀疑自己的嘴唇已然红肿,可供他呼吸的空气就要被压榨干净。
是因喘不上来气的缘故吗?他为什么浑身发软,连一个风潇都推不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