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并非毫无跟脚之人。我秦家一时势衰,终有卷土重来的时候,我乃这一代唯一的嫡脉……”
“嗯嗯嗯好厉害啊,”风潇终于收不住鸡皮疙瘩,出言打断了他,“和我有什么关系吗?”
秦时强压着火气,声音因压抑而低沉,显得愈发危险。
“你不是说什么过客吗?你以为与我、与我如此这般,还能轻易逃脱吗?你且等着,迟早有一天,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只属于我一人!”
“到那时你别后悔,不好好做我的正头娘子,非要说这些戳心窝的话来伤我!”
风潇静默片刻,神情近乎怜悯。
秦时嘴角勾起一个不合时宜的笑,弧度张扬而偏执:“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,还是九幽黄泉,我总会找到你,把你带回我身边。”
“你逃不掉的。”他势在必得。
说罢转身就走,只留风潇独自在原地错愕。
秦时走到正屋门口,没有听到挽留。
走到院门口,还是没有听到挽留。
他一狠心,不再犹豫,重重地把院门带上。
不能回头,此时一回头,方才撂的狠话便都成了笑话。他告诫自己。
她总会有后悔的一天,等他功成名就,等他的名字响彻天下,她自会求着他回来。
不愿意主动来求他也没关系,他会把她安放在手掌心,她将独属于自己,而后终于明白他的好。
总之她迟早会后悔的,也许是十年后,也许只需两三年,也许……就在一天后。
秦时千方百计地迫使自己入眠,统共只睡了两个时辰,就又清醒过来。
天色已经亮了。
一片寂静。仔细侧耳听,也只有清晨的鸟鸣,和远处依稀传来的水声和人声。
总之没有叩门声。
秦时向左翻身,然后向右。起身下床,把正屋的门和窗子都打开,重新躺回床上,闭上眼睛又睁开。
还是没有人敲响他的院门。
他终于烦躁地起床,如往常一般修炼。只是一路上都刻意避开了会遇见风潇的地方,不走她院门口那条路,不经过演武场。
哪怕是偶遇,他也怕风潇以为是自己存心的。
便是路上遇见了邢潜程臻,他也目不斜视,只做没有看见,招呼都不打一声。生怕不小心聊起来,提到风潇,显得自己像打听消息一般。
一整天过去,风潇果然未曾在他的世界出现过。秦时得偿所愿,却抓心挠肺地浑身不自在。
第二天一早,院门终于被叩响。
秦时心头一喜,面上不露分毫,几步奔到院门口,却有意等了片刻,才好整以暇地把门拉开。
神色疏离,面无表情。
“秦师弟,”外头那人见他这副样子,难免有些小心翼翼,“我是不是来得太早,打扰到你休息了?”
秦时定睛一看,外头站着钱师兄。
钱师兄虽天赋一般,却很勤奋虚心,即使是刚进门的师弟,只要招式比他使得更圆融,他便不介意来诚心请教。
“没有,”秦时按住心里的烦躁,尽力平和地回话,“钱师兄所为何事?”
“师兄不才,你说这飞仙剑诀第四式,昨日你是怎么连上的呢?我这真气总不能运转及时……”
秦时深吸一口气。
又一天过去,已是第三日,风潇仍未出现。他有些按捺不住了。
不如就去演武场看一眼,反正又不与她打照面。看看她现在过得怎么样,眼睛是不是红肿的,眼下有没有黑眼圈……
也不是非要见她,主要是有些好奇……
秦时边在心里嘀嘀咕咕,边鬼鬼祟祟地晃悠到了演武场。
望向那个熟悉的小摊位置,却见摊子前忙忙碌碌的只有邢潜一人。
怎么还没起床?
他很不满地修炼去了。
一个时辰后,忍不住又来看了一趟,仍是不见风潇的踪影。再过一个小时来,还是没有。
秦时有些急了,干脆用过午饭,下午就守在演武场,不往别处去了。
一个下午过去,直到邢潜收摊,还是没见风潇出现过。
秦时疑窦丛生。
即使有事,风潇也不会一整天都不来看看她的摊子的,至少结束时会来陪邢潜一起收拾收拾,清点今日所得。怎么会消失了一整天?
难道是也在躲着他?若只是躲着他便罢了,可别是出了什么事……
他终于心一横,大步走向了邢潜。
“怎么今日就你一人?”秦时佯装随意地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