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怀月前去探察,顺着护城河一路摸索,总算寻到一处入口。
匆匆赶回去恰好撞见这一幕,瞳孔骤然一缩。
一瞬间所有礼数尽数崩塌。
师尊和萧见…
不,师尊是被强迫的!
他大步上前拉住江思昭,强行把师尊从李沉舟手里夺回来,银剑划破寂静,直逼李沉舟的脖颈。
“放肆!”寂怀月脸色极其难看,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,剑尖泛着银色的光。
李沉舟收拢掌心,试图留住残留的余温,但气息很快飘散,手掌紧攥成拳。
“呵。”李沉舟笑意阴冷。
不自量力。
他垂眸满不在乎地扫了眼距离脖子只有一寸的剑尖,手往前一推,寂怀月一时不察被击退半步。
银剑插在地面,划出一道半米长的口子。
寂怀月完全无平日温润端方的模样,琥珀色的眼睛猩红,剜着李沉舟,一字一句道:
“对师尊无礼,我就算拼上这条命也定叫你付出代价。”
李沉舟忍不住笑出声,回想起在至清峰时这人也总跟他抢江思昭,明明心思与他一样肮脏,却还要在人前装出一副光风雅正的样子,以为谁都看不出他那些见不得人的想法。
正好,旧账新账今日一并算了。
李沉舟唤出本体剑,冒着金色灵力的长剑在空中绕了个凌厉的剑花,指向寂怀月。
寂怀月也拔出剑,两人针锋相对。
“停——”
江思昭站到两人之间,左手摸向寂怀月的剑,右手往李沉舟的剑上探。
两人均面色一顿,不约而同地收回剑。
“伤到了么?”
李沉舟顿时上前,捉住江思昭的手,仔细检查一番,见没有被刺到方渐渐放下心。
江思昭把手从男人掌心抽出,隐隐冒着寒意的杏眸睨了李沉舟一眼,李沉舟没脸没皮地倒不觉得什么,视线跟随着江思昭的动作转动。
江思昭气息微沉,转身面对着寂怀月。
“怀月,你方才在作甚?”
语气没有情绪,明显生气了。
寂怀月低头,立在江思昭面前,八尺多的身高,明明比江思昭高一头,却仿佛犯错的孩童,不知所措地盯着面前师尊飘过来的衣摆。
“弟子知错。”
“知道何错?”
江思昭声音没有任何变化,依旧听不出情绪,脸蛋异常的冷。
寂怀月垂了垂眼,久久不做声。
江思昭见状叹声气。
“怀月,为师以为你不是不顾大局的人。”
寂怀月脸色一白。
坐观整座至清峰,唯有寂怀月最让他省心,可今日他真真动怒了。
明明是来处理蔺恒的事情,却无缘无故跟人兵剑相戈。
江思昭默默反思,是否是因为他太好说话,所以虽为天下为数不多的仙尊,却在任何人面前毫无威信。
“萧见。”想此,江思昭横眼望去,“寂怀月是本尊的徒弟,你若要伤他,先过本尊这关。”
李沉舟闻言,本还在幸灾乐祸师尊只训斥寂怀月不训斥他果然是更喜欢他,笑意来不及收回僵滞在唇角。
垂在两侧的掌心攥紧,指甲嵌入掌心,留下血痕。
可我也是你的徒弟。
李沉舟只能在心里念道。
一个是自己的徒弟,一个勉强算是自己的朋友,江思昭不偏不倚地都敲打一番。
“怀月,可寻到进入皇宫之法?”
寂怀月敛去眸底晦暗,抬眼间又恢复平日的模样。
“回师尊,护城河与皇宫连通,且未设禁制,可顺着河流进入皇宫。”
“好。”
江思昭率先往护城河走去,指尖在空中绕了一圈,便化作一缕幽绿色的光亮钻进护城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