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怀月收回手,点头:“是,一字不落。”
难道是他错怪萧见了?
江思昭暗忖,随即听寂怀月说:“师尊,今日弟子得到消息,燕国皇帝中风晕倒,命在旦夕。蔺恒作为摄政王,按理说应当入宫探望,其却未得陛下召见。”
江思昭顿时被转移注意。
“难道燕国皇帝知道蔺恒的身份?”
他记得之前在越城时,萧见说过凡人很惧怕妖族和魔族。
堂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,手握重权,理应是皇帝最信任之人。然而在他临终前却让人封锁消息不让蔺恒进宫,这足以说明一切。
来不及想检查身体的事,江思昭从床上跳下来,问寂怀月:“蔺恒呢?”
“蔺恒在朝中眼线无数,虽然陛下有意封锁消息,但还是走漏了风声,蔺恒刚刚坐马车往宫里去了。”
隐隐觉得今晚或许就是断论蔺恒究竟是好还是坏的时机,江思昭正色:“既如此,我们便跟上去一探究竟。”
这决定着他们到底要不要将其像前面的魔物那般一同收服。
两人悄然离开摄政王府,刚翻过城墙,萧见的声音从一旁传来。
萧见守在门口的青松前,衣袍裹挟一层寒气,不知在此等候多久。
看到江思昭,他黑眸一亮,难掩激动地迈步上前。
“又见面了,昭昭。”
江思昭:?
这人是抽风了么?
“别这样喊我。”
被凶了萧见也丝毫不生气,反倒弯起唇,视线一寸一寸地描摹着江思昭五官,仿佛真的好久未见一般。
带着灼意的眼神如有实质,江思昭心里发毛,背过身面向街道尽头。
摄政王府的马车往前疾行,马蹄踩踏石板路,发出嗒嗒的重响。
“咱们快些跟上去。”
寂怀月应道:“是。”
两人隐去身形,紧紧跟在马车后面。
萧见也施法瞬移到江思昭身前,一刻不停地注视着江思昭的脸庞,怎么也看不够似的。
江思昭深吸一口气:“能别这样一直看着我么?”
萧见闷笑,冷峻的面容短暂地化开,黑眸浮起散漫碎光。
“你好看,本君实在忍不住。”
江思昭紧皱眉头,不禁担忧地想这人不会被夺舍了吧,一夕之间变化那么大。
萧见似乎意识到这一点,主动解释:“过往是本君不对,本君如今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内心,昭昭,本君心悦于你。”
“咳咳咳——”
江思昭吞咽,不小心被口水呛到,脸咳得通红。
“你你说什么?!”他震惊地看着萧见,手在他发直的眼睛前摇了摇,“萧见,你看清楚,我是江思昭,不是你的合欢宗道侣!”
“合欢宗道侣?”李沉舟短暂沉了沉眼,随即反应过来在心里骂了句:老畜生,还合欢宗道侣,闷不闷骚?!
自从裴长砚这老畜生下山陪江思昭后,李沉舟便化成裴长砚的模样,留在玄灵山替他处理门派事物。
直到昨日雪华宗主造访,雪华宗主境界深不可测,饶是裴长砚也要忌惮三分。他不得不以真身出示,只得让李沉舟暂时接替萧见的身体。
李沉舟思索着要如何向江思昭解释合欢宗道侣不存在这回事,但想了半天发现如何解释都不通,萧见的身份裴长砚这老畜生杜撰出来的。
罢了。
见人消停,江思昭刚缓了口气,下一刻手被人牵起包住,一气呵成地放到心口。
“道侣一事不是你想的那般,本君其实并无道侣。”李沉舟语气认真。
躁动的心跳敲击手心,灼热,直白地向他表露心迹。
江思昭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,一时忘记把手抽出,仰起头细细打量着面前英俊的男人。
“你好像我的一个徒弟。”
李沉舟心跳得更快,眼睛偏执地注视着面前的人。掌心往心口压去,仿佛要把江思昭的手按进胸腔里,最好能把他的心拿出来让江思昭瞧一瞧。
看那心脏上面是不是刻着江思昭三个字。
“那还真是巧。”李沉舟嗓音微哑。
李沉舟胸腔滚烫,垂首虔诚地在江思昭手背印下一吻,灵魂越过躯壳,臣服在他的神明脚边。
江思昭杏眸闪烁,望着面前低头的男人,一时之间竟忘记反应。
马车进入皇宫,三人被皇宫布下的禁制挡在外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