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中人人自危,那些之前拥护其他皇子的朝臣家里,都闭门谢客,不敢随意走动。
武威伯府还算安稳,沈石根原本确实动了心思,想要押宝二皇子。
明华夫人嫁入府中后,明尚书多次暗示,二皇子势大,若能依附,日后必得重用。
朝中权贵纷纷站队,若再不表态,恐怕日后新帝登基,武威伯府会被边缘化。
可就在他几乎要松口时,沈君尧拦住了他。
那夜,沈君尧站在书房,烛火映映着他沉静的眼眸:
“父亲,二皇子锋芒太露,绝非良主。”
沈石根皱眉:“可明家已与我们联姻,若不站队,日后如何自处?”
沈君尧淡淡道:“站队太早,死得更快。”
—他拿出一份密报,上面记录着二皇子私下结交武将、私铸兵器的证据。
又摊开一张名单,上面是依附二皇子的朝臣,其中大半已被老皇帝暗中盯上。
沈石根看完,冷汗涔涔。
原来,二皇子的所作所为,老皇帝一清二楚。
沈君尧低声道:“父亲,我们不必急着站队,只需做一件事。”
“静观其变,只做孤臣。”
明家来人,虚与委蛇,但不承诺任何事。
二皇子若有拉拢,表面恭敬,但绝不参与密谋。
这样,无论将来那个皇子登基了,也不会边缘化你的。因为他们知道,你只忠于坐在皇位上的那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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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石根沉默良久,最终点头。
这个儿子,比他看得更远。
二皇子倒台的消息传来时,沈石根正在书房喝茶,手一抖,茶盏摔得粉碎。
若当初听了明尚书的,此刻武威伯府怕是也要受到不少的牵连!
他立刻召来沈君尧,声音微颤:“尧儿,幸好……”
沈君尧神色平静:“父亲,现在还不是庆幸的时候。”
明华夫人先禁足在院子里吧,她刚刚生产完,对外就说休养身体,不要让她和明尚书再有联系。
沈石根皱眉:“可她毕竟是明家的嫡女,若是明家……”
沈君尧打断他:“明家若有求救,一概不理。”
他语气冷硬,不容置疑:“他们有自己的办法保存香火,用不着你。”
这是要彻底撇清关系了。
沈君尧继续道:“府中所有与二皇子有关的书信、信物,全部焚毁。”
沈石根沉默片刻,最终点头:“好,都听你的。”
几日后,明家满门抄斩的消息传来。
明华夫人被沈石根,找了个不大不小的事情,禁足在了偏院,无人敢告诉她真相。
一向骄横惯了的明华,哪里受得了这些。正在满屋子里面摔瓷器呢。
她不知道,自己的父亲、兄弟,已尽数伏诛。
沈石根站在院外,听着里面婴儿的的啼哭声,神色复杂。
沈君尧站在他身后,淡淡道:“父亲,这是最好的结果。明夫人嫁给了你,就是咱们沈家的人,你没有休了她,就算是对得起良心。
谋反的事情,真不是咱们能插手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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