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蓉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:"早知道您这么较真,我该把菜谱也混进去几本,指不定您现在都成神医谷第一大厨了!"
老谷主一听就吹胡子瞪瞪眼:"你这丫头!当年塞给我的《金疮秘要》里夹着半本西洋图谱,害得老夫琢磨了三个月才搞明白那些鬼画符!"
说着又得意起来,"不过要没这个机缘,老夫也想不到还能给活人开膛破肚治病!"
“你没拿活人做试验吧?!!!”思蓉惊恐的问道。
"那怎么会!"小老头急得直跳脚,白胡子都翘了起来,"别说活人了,就是死人也不能动啊!老夫可是正经大夫!"
“还好,还好!”思蓉暗自松了口气,还真怕这小老头因为她当年随手塞的那本医书,一时兴起去刨别人家的祖坟。
要知道,像是这种外科手术,解剖学之类的。
在现代有一整套完整的体系存在,医学院里解剖遗体做研究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。
但是这个时代,还是有点太离经叛道了。
更别说那些简陋的条件。
没有无菌环境,没有精密仪器,连止血钳都是临时改制的。
思蓉光是想象小老头举着把菜刀似的手术刀,在病人肚皮上上比划的样子,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"您可悠着点儿,"她忍不住叮嘱道,"这开膛破肚的活儿,稍有不慎可是要出人命的。到时候别说治病救人,别让人把您当妖怪给烧喽!"
小老头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:"放心!老夫先在兔子身上练了上百回,连它们的肠子打几个弯都摸清楚了!"
说着还得意地指了指院子里活蹦乱跳的"病患","瞧见没?这只前天刚缝的刀口,现在跑得得比谁都快!"
思蓉看着那只后腿还缠着纱布,却蹿得老高的兔子,一时哭笑不得。
这小老头,到底是医术天才还是疯子?
少谷主思蓉也见到了,比记忆中高了许多,身姿挺拔,不再是当年那个跟在老谷主身后蹦蹦跳跳的小童。
那双眼睛依旧清澈透亮,像是山涧里最干净的泉水,只是少了些懵懂,多了几分沉稳。
站在那里,不卑不亢,眉眼间带着一种温和的书卷气,倒像是现代大学里走出来的青年学者。
没有江湖人的粗粝,也不似世家子弟的骄矜,只是安静地笑着,让人莫名觉得安心。
"这气质,放在现代,怕不是医学院里面的学霸吧?"
神医谷的谷主,从来都不是世袭制。
规矩向来如此,谷主之位,不看出身,只凭本事。
能够当上少谷主的,一定是他们这一代里面,医术最拔尖的孩子。可见这个孩子是有点学霸体质在身上的。
思蓉她们来的正是时候,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,温昀就该和师兄弟下山历练去了。
也就是说,他还没有遇到女主,一切都还来的及。
现在就剩下怎么把他们留在谷里,暂时别出去的问题了。
老谷主是有点反骨在身上的,越劝越犟。
思蓉太清楚这老头儿的脾气了。
若是直接告诉他"你徒弟下山会死",他怕是当场就要拎着药箱带温昀去江湖上转一圈,非得亲眼瞧瞧什么叫"命劫"。
得换个法子把他们留在神医谷几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