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二次了”一道低沉的呢喃缓缓回荡于无尽血海之上,听不出情绪起伏,似是不满,又似只是某种被勾起的、久远的感慨。
翻涌的血海在这一刻归于死寂。
仿佛在回应那一道低语,又仿佛在畏惧着什么。
一席白衣,立于血海之上,无风而动,咧咧作响。
一指轻扣虚空,明明空无一物,却传出诡异的叩案之声,清晰而富有节奏。
一对血色竖瞳,逐一扫过九道身影,幽邃而淡漠。
“第二次”究竟指何?
无人知晓——是猜不到,亦或不敢猜。
此刻,即便是那九尊龙皇,心底也不免生起一缕无由之惧,如坠冰窖。
非是极寒所致,而是那纯粹到了极致的杀意
“会是谁呢?”血色竖瞳再度扫过面前的九尊龙皇,依旧是那般淡漠幽邃——仿若是真的在探寻“原初”,又仿若只是在思索,该留下哪尊
“会是谁呢”低沉的呢喃声再次想起,隐隐透着几分愤怒;叩案之声,依旧是那般清晰而富有节奏,隐隐变得有些沉闷;血色竖瞳又一次掠过九道横亘于血海之上的身影——依旧是那般淡漠幽邃,隐隐夹杂着几分阴郁。
混沌又一次戏弄了祂!
明明在那裂解的瞬间,祂便锁定了他的身影,铭记了那一道气息,那一抹神韵
可到头来,祂却还是如那时一般——像个瞎子,像个愚夫一般,再一次成为了它的棋子
祂明白他的意志,也明白的他的选择,但祂更明白错误的代价——
牺牲“本我”根本不会让混沌重塑
那不过是又一场更加荒诞“戏剧”的开幕。
或许是混沌的不屑,又或许混沌的嘲弄——
这一次祂,看出来了;可他,却陷了进去
“到底是谁!回答本座!”不知过了多久,或许只是数个呼吸,又或是已去数个千年。一声饱含怒意的暴喝突然响彻于血海之上。
血海,于顷刻间失控。
刹那间,沉寂的血海掀起滔天的巨浪——仿佛是在回应,又仿佛是在释放那前一刻,又或者是千年的积压。
“我!”
“我!”
“我!”
“我!”
“我!”
“我!”
“我!”
“我!”
“他。”
九道威严之声亦在下一刻同步回应——或许是再无力承受这位血之禁忌、血海之主那恐怖的威压,又或者是他们也已厌恶了这无趣且无意的对峙
然而,那基于本能的抉择,基于本能的回应,却在这一刻出现了些许微妙的偏差。
“镇!”没有丝毫迟疑。仿佛是早已料到了这一刻;又仿佛只是想尽快结束这场“荒诞”的戏剧。
九道回声尚未散去,那一字爆喝却已再临血海。随之而来的,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威压——如天坠,如界倾。
八尊龙皇,于刹那间钉死原地。面容依旧,神情依旧,威严依旧。
仿佛这一刻,时间在他们身上归于了永寂。
“告诉本座!你是本体!你是主导!你是真正的龙皇!”一席白衣不知何时出现在了“那位”面前,一掌扣肩,指节微紧——
仿佛是在确认,又仿佛只是在做“排除”。
“是与不是,真的重要吗?他们皆是我,你不该犹豫的。”龙皇平静地回应道。
“很重要!”祂眼神微眯,嗓音沙哑,却压得整片血海死寂。
——即便是到了这一刻,祂依旧无法断定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