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靴踩在泥水里出“噗叽噗叽”的声音,兽皮衣在阳光下泛着油光。
下到田里,何能先警惕地扫视四周。
稻禾青翠,随风摇曳,一切看起来平静祥和。
但他知道,在这平静的表象下,隐藏着无数“邪恶生物”。
“来吧!小蚂蟥们!”
何能压低声音,像是在对想象中的敌人喊话,“今日让你们见识见识,何爷爷的新装备!”
他弯下腰开始除草。
兽皮衣虽然防护到位,但实在笨重。
弯腰时,皮质出“嘎吱嘎吱”的摩擦声;挥锄时,手臂动作受限制,每一次都要用尽全力。
不过何能不在乎。
他一边干活,一边用眼角余光扫视水面。
果然,没多久,几条黑黢黢的蚂蟥就闻着人味,循着水声游了过来。
它们在水面上划出细细的波纹,朝着何能的方向聚集。
何能心中冷笑,故意放慢动作。
第一条蚂蟥游到脚边,沿着皮靴往上爬。
它那吸盘似的口器贴在兽皮上,试图钻透——可二阶铁甲鳄的皮哪是那么容易钻透的?
蚂蟥扭动了几下,现无济于事,悻悻地滑回水里。
“哈哈哈!”
何能得意地笑出声,“钻啊!继续钻啊!昨日不是挺能耐吗?”
第二条蚂蟥不信邪,顺着裤腿往上爬,一直爬到膝盖处,对着厚厚的兽皮又啃又钻,忙活了半天,连个印子都没留下。
何能更得意了。
他索性停下手中活计,抱着胳膊,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些蚂蟥在自己身上“奋斗”。
三四条蚂蟥围着他,有的钻靴子,有的钻裤腿,有的甚至想从手套缝隙钻进去——可惜何能扎得太紧,它们根本找不到突破口。
“怎么样?没辙了吧?”
何能摇头晃脑,活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,“昨日你们钻我大腿的嚣张气焰呢?啊?拿出来啊!”
他越说越起劲,甚至开始指点江山:“这条太瘦,营养不良!那条太笨,连缝线都找不到!还有你——对,就是你,颜色都不对,一看就是劣等品种!”
田埂上,刘管事看得嘴角直抽。
韩尘也抬起头,看着何能那副得意忘形的样子,无奈地摇摇头。
就在这时——
一条特别细小的蚂蟥悄悄游了过来。
这条蚂蟥特别细长,通体暗红,表面油光亮,显然是个“老江湖”。
它没有像同伴那样盲目进攻,而是慢悠悠地绕着何能游了一圈,似乎在观察。
何能注意到了它,嗤笑道:“怎么?你也想来试试?告诉你,没门!我这是二阶铁甲鳄皮,经过特殊硝制,水火不侵,万虫不……”
话没说完,那蚂蟥突然动了。
它没有钻皮,而是沿着何能的裤腿往上爬,一直爬到腰间——那里,兽皮衣的腰侧有一道细小的缝线接口。
那是缝制时留下的,针眼大小,肉眼几乎看不见。
蚂蟥将口器对准那个针眼,身体开始以一种奇特的频率震动。
“嗯?”
何能感觉到腰间有轻微的震动感,低头看去,“你在干什么?放弃吧,钻不进的……”
“啵。”
一声轻响。
蚂蟥的身体突然变细,如同液体般,从那个针眼渗了进去。
何能僵住了。
他呆呆地看着腰间那个针眼,看着蚂蟥的尾巴最后消失在皮衣内,大脑一片空白。
三息之后。
“啊——!!!它进去了!又进去了!!!”
凄厉的惨叫响彻整片灵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