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那沙哑、冰冷、仿佛许久未曾正常说话的声音,重复了之前对伊利丹的说辞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中凿出:“我只是个……迷失了方向的旅者。在时空的乱流中,与我的同伴失散了。”
他略微抬起头,那只覆盖着布条的独眼“望”向泰兰德的方向,尽管他看不见,但感知牢牢锁定了对方。
“至于力量……”他顿了顿,声音中没有任何情绪起伏,只有陈述事实般的冰冷,“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踏上的道路。我的道路,便是掌握它,驾驭它,用它来斩断我面前的一切阻碍。”
他似乎觉得解释到此为止已经足够,转而切入更紧迫的问题:
“我在寻找三位同伴。一位人类男性,使用暗影与邪能法术;一位具有半娜迦半精灵特征的女性德鲁伊,擅长自然与月光之力;还有一位野猪人战士,力量强大,使用一柄多齿钉耙。你们……是否在近期,见过或听说过类似特征的踪迹?”
玛法里奥与泰兰德迅交换了一个眼神。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茫然与确认。
玛法里奥缓缓摇头,沉声道:“人类?半娜迦半精灵的德鲁伊?还有……野猪人战士?”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难以置信,
“这般……奇异的组合,我们从未听说过,哨兵和德鲁伊的动物伙伴也未曾报告过任何相关的踪迹。
陌生人,如今的卡利姆多大陆,尤其是这片区域,早已被燃烧军团和它们制造的各种混乱彻底淹没。
寻常的生灵想要存活都异常艰难,更遑论如此显眼的组合……他们恐怕……已经凶多吉少。”
这个答案,如同一块冰冷的巨石,沉沉地压在了奈法利奥斯的心头。尽管他脸上依旧如同万年寒冰般毫无波澜,但那握紧埃辛诺斯战刃的手指,却微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,手背上淡绿色的血管隐约浮现。
泰兰德敏锐地捕捉到了奈法利奥斯提及“同伴”时,那冰冷坚硬外壳下、一闪而过的极其细微的情绪波动。
那不是伪装的焦急,更像是一种深藏的、被强行压抑的关切与沉重。这个现,让她心中那绷紧的警惕之弦,稍稍松动了一丝
——至少,这个浑身散着危险气息的陌生存在,并非完全冷酷无情、毫无牵挂的杀戮机器。他有所珍视之物,这便是一个可以理解的,或许也是可以约束的点。
她沉思了片刻,权衡着风险与潜在的价值。伊利丹虽然桀骜不驯,但眼光向来毒辣,他既然愿意将此人带来,至少说明此人拥有不俗的战力,且暂时目标与己方一致。在如今兵力捉襟见肘、每份力量都至关重要的时刻……
泰兰德做出了决定,声音清晰而平稳:“奈法利奥斯……是这个名字,对吗?”
得到对方微不可察的颔确认后,她继续说道:“如果你愿意,可以暂时留在哨站外围的指定区域。我们会向各处的哨兵与德鲁伊出讯息,留意你同伴的踪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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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你必须严格遵守我们的规定——未经允许,不得进入哨站核心区域;非战斗时,尽可能收敛你的力量气息,以免引不必要的恐慌和误会。
你的存在本身,对许多族人而言,就是一种巨大的……刺激。”
伊利丹站在一旁,双臂抱胸,闻言只是从鼻子里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,既未表示赞同,也未出言反对,仿佛此事与他无关,又仿佛早已料到泰兰德会做出这样的决定。
奈法利奥斯沉默了几秒,似乎在消化这个提议,最终,他用那不变的冰冷语调吐出两个字:“可以。”
玛法里奥看着这一切,深吸了一口气,仿佛要将胸中的郁结与对弟弟、对这个陌生危险分子的疑虑一同压下。燃烧军团的威胁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,内部的争执必须暂时搁置。
他重新看向奈法利奥斯,眼神依旧复杂,充满了审视与不信任,但最终还是以大局为重的理智占据了上风。他用一种公事公办的、带着明确警告意味的语气说道:
“既然你与伊利丹同行,并且表达了对抗恶魔的意愿……那么,姑且欢迎你暂时加入我们,奈法利奥斯阁下。”
他强调着“暂时”二字,“你可以在战斗中证明你的价值。但我也必须把话说明白——任何危害我族子民、破坏我们抵抗行动的行为,
哪怕只有一丝迹象,都将立刻使你从‘暂时的同行者’,变为我们必须清除的敌人。这一点,希望你能铭记。”
奈法利奥斯再次微微颔,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,算是接受了这份充满了警惕、不信任与严格限制的临时同盟契约。
就这样,在这片被上古之战烽火炙烤得焦灼的土地上,在一个弥漫着绝望、紧张与猜疑的简陋哨站营帐内,来自遥远未来、背负着不同使命与伤痕的恶魔猎手奈法利奥斯,
与尚未经历万年变迁、正处在人生与命运关键十字路口的玛法里奥·怒风、泰兰德·语风,完成了这场充满了历史错位感与沉重张力的初次会面。
没有任何隆重的仪式,没有虚伪的寒暄,只有基于现实利益与危机压力的、脆弱的临时协议。
然而,命运的纺线,却已因他这个本不该存在于此时的“异数”的降临,而悄然偏转了一丝微不可察、却又可能影响深远的轨迹。
帐外,恶魔的嘶吼与战火的余烬依旧;帐内,暂时的休战协议达成,但怀疑的种子已然深埋。对于奈法利奥斯而言,寻找失散同伴、等待那个关键“瞬间”的任务,在融入这段充满变数的上古历史篇章后,变得更加复杂与艰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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