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追兵。”我说。
“也不是自然动静。”雷猛站起来,握紧锤子,“太规律了。”
洛璃皱眉:“地下有东西?”
我没回答。
低头看地面,裂缝里渗出一丝黑气,刚冒头就被风吹散。我伸手试了试风向,东南来,带着湿气和腐味。这种气味不对劲,不是普通的毒瘴,更像是……尸体烂久了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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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修甲突然抖了一下。
他抬起右手,血刀碎片在他掌心轻轻颤,出微弱红光。他盯着它,声音紧:“它在动……自己在动。”
我们全都看向那碎片。
它确实在震,频率和地下的震动一样。
“你师兄的刀?”我问。
他点头,咬牙:“三年前他就是在这附近消失的。最后留下的……就是这块铁。”
我盯着那红光,脑子里闪过血海迷宫里的事。魂体认主,传承试炼,还有那个“逃”字。这些东西都不是巧合。
这地方埋过事。
而且还没完。
“不能停。”我说,“越快离开越好。”
队伍再次启动。
我走得更快了些,肩伤扯得疼,顾不上。雷猛在后头压阵,眼睛一直扫着四周。洛璃扶着散修甲,两人脚步有点踉跄,但没掉队。
天彻底黑了。
星没出来,云层太厚。只有远处血海偶尔炸一下,照亮一小片荒野。我们走在岩脊上,影子被映在斜坡上,拉得很长。
又走半个时辰,前方出现一道断崖。
不算深,十来丈,底下是乱石堆。对面有条干涸河床,能通过去。我正要下去探路,忽然感觉丹田一热。
残碑熔炉里的青火猛地跳了一下。
我立刻抬手,全队停下。
低头内视,源炁流动正常,但熔炉裂缝中的火苗颜色变了,从青转紫,只是一瞬,又回来了。
这是预警。
我抬头看四周。
什么都没有。
风停了。
连地下震动也消失了。
一片死寂。
“别出声。”我低声说。
他们三个立刻静下来。
我站在原地,手握剑柄,眼睛扫过每一处阴影。十息过去,没动静。二十息,还是静。三十息,我刚要松口气——
散修甲的血刀碎片突然爆出血光。
同时,地下震动骤然加剧。
不是一下,是连续的,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往上顶。我猛地转身:“撤!换个方向!”
雷猛已经往后退,洛璃拉着散修甲往岩脊高处跑。我最后一个撤,刚迈出一步,脚下地面裂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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