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得好!”我吼。
洛璃抓住机会,掏出一枚爆炎丹扔进水里。
丹药遇血即炸,高温气泡圈扩散,逼退三根触手。雷猛趁机修复阵眼,光罩重新稳定。
暂时安全了。
但我没放松。
因为海心方向传来震动。
更远的地方,一道百丈高的血浪正在成型,像天幕一样压过来。这不是自然潮汐,是血海崩塌的前兆。
“最后三十丈。”我说,“必须冲过去。”
雷猛点头,准备再划。
可筏体多处破损,进水严重,度提不起来。那波血浪越来越近,推着海底暗流,把我们往漩涡口带。
我拔出无锋重剑,插进筏心。
剑胚接触木料的瞬间,残碑熔炉震动。我把剩余源炁全压进去,激短暂的“源炁风轮”。
风起!
木筏如箭射出,避开巨浪正面冲击,滑行在浪脊边缘。
洛璃取出最后一粒浮灵丹,碾碎洒于筏底。雷猛催动器阵共振,让残破木筏短暂悬浮水面,穿越浅滩乱石区。
前方——
泥滩尽头,一片焦黑色岩石高地赫然显现。
虽然荒芜,但那是实打实的陆地。
“快到了。”我哑着嗓子,“别停!”
雷猛双手按在阵眼上,额角全是汗。洛璃靠在筏边,玉瓶空了两格,气息虚了不少。散修甲半趴在木板上,右手包着布条,左手仍握着血刀碎片。
他脸上第一次有了点活人的表情。
像是——我们能活。
血浪在身后轰然拍下,激起千层红雾。气流扫过筏尾,掀得我衣袍猎猎作响。
我站在最后,剑插筏心,面色苍白,眼神没离开前方。
残碑熔炉里的青火微弱跳动,正在缓慢恢复源炁储备。
距岸不足十丈。
水深刚没膝。
我能看见底下的断骨和锈刀。
也能看见,水下又有黑影在游。
不是一条。
是好几条。
它们正从不同方向包抄过来,度比之前更快。
我握紧剑柄,双腿分开站稳。
雷猛察觉到了,低声骂了一句。
洛璃摸向玉瓶,现里面已经空了。
散修甲慢慢爬起来,把血刀碎片举到胸前,手指抖,但没放下。
第一道触手破水而出,直扑筏。
我抬剑迎上。
剑锋与肉撞击的声音响起时,我的脚已经踩上了第一块露出水面的礁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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