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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1章 傀儡核心与破碎的日志上（第1页）

家人们，我算是整明白了——在修仙界，你就不能随便捡东西！尤其是那种看起来像破烂，摸起来像废铁，但关键时刻总能跟某些上古遗迹、悲壮使命、还有动不动就“油尽灯枯”的前辈们扯上关系的玩意儿！

我，林小凡，现在实名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自带“破烂吸引”+“上古悲情剧本继承者”双重光环。

不然怎么解释，我随便在穿越初期杂役房犄角旮旯里扒拉出来的、以为能当板砖使的“废铁”，摇身一变，就成了上古“天工营”出品、代号“重岳”的前辈大佬临死前都没能塞进傀儡的“[矩]之源碎片”？还是能激活这尊三丈高、看着就能一拳把我捶进地里当盆栽的“巡界傀儡-丙型三号”的……钥匙？

这感觉，就像你本来只想在旧货市场淘个能响的收音机，结果摊主神秘兮兮地塞给你一个布满灰尘的铁盒子，回家一擦，好家伙，启动钥匙一拧，里面传来的是诺亚方舟的导航系统和上帝他老人家的临终留言：“孩子，拯救世界的重任就交给你了，对了，方舟没油了，你自己想办法。”

我现在就是那个拿着上帝遗留的钥匙，对着没油的诺亚方舟（还是残破版）干瞪眼的“孩子”。

李菲菲拿着那几片承载着“重岳”前辈最后信息的奇异兽皮，眼神像是焊在了那尊半跪的傀儡眉心——准确说，是焊在了我那块已经严丝合缝嵌进去、正散着微弱暗金光芒的“废铁”上。那目光，炽热、专注，还带着炼器师特有的、看到精妙结构时近乎痴迷的研究欲，看得我心里直毛，生怕她下一秒就掏出工具把我家“废铁”给解剖了。

周小婉则还没完全从刚才那悲壮文字带来的冲击中缓过来，眼眶红红的，小手无意识地揪着自己浅绿色弟子服的衣角，看着那尊沉默的傀儡和周围散落的工具矿石，眼神里充满了对上古先辈的敬意和感伤。她偶尔抬头看向傀儡，又飞快地瞟我一眼，眼神复杂，大概是在想“林师兄捡的破烂居然这么有来头”以及“我们真的能继承前辈的遗志吗”这类沉重的问题。

工坊内死寂一片，只有我们三人轻微的呼吸声，以及……傀儡眉心那块“废铁”出的、极其微弱的、仿佛随时会断气的“嗡嗡”声。这声音在这空旷沉寂了万古的空间里，显得格外清晰，也格外……让人心焦。

“按照‘重岳’前辈的记录，”李菲菲终于开口，声音因为压抑的激动而略显沙哑，“将同源‘矩’之碎片嵌入未完成核心植入的傀儡，可以激活其‘基础记录与引导功能’，内部储存有附近‘界碑’的坐标和维护要点。”她顿了顿，目光扫过傀儡那庞大却残破的身躯，“但前提是，傀儡躯壳本身的基础符文烙印和能量回路，还能勉强运转。”

她上前几步，走到傀儡那半跪的巨腿旁，仰头仔细观察着傀儡躯干上那些黯淡的符文纹路。作为炼器师，她对能量回路的感知远我和周小婉。

“符文完整度……大约还剩六成。关节连接处锈蚀严重，内部齿轮和传动结构恐怕已经卡死。最关键的能量核心……是空的。”她伸出指尖，泛着淡蓝色灵光，凌空虚点着傀儡胸口一个被厚重护甲遮盖、但此刻护甲已经变形敞开的位置。那里有一个复杂的、多边形的深邃凹槽，内部布满了更加精细密集的符文，但此刻漆黑一片，没有任何能量反应。

“也就是说，”我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，接话道，“我家这‘废铁’……哦不，‘矩之碎片’，算是给这傀儡通了个电，按了下开机键。但傀儡本身的‘电池’（能量核心）是空的，‘硬件’（躯壳）也老化锈蚀得厉害。所以它刚才只是手指头动了动，亮了几下呼吸灯，然后就……死机了？”

我这个来自异世的比喻让李菲菲愣了一瞬，随即她居然微微点了点头，嘴角似乎极轻微地抽动了一下：“虽然用词古怪，但……差不多是这个意思。”她看向我，“你的‘碎片’提供了最基础的‘指令信号’和微弱的启动能量，但不足以支撑傀儡任何实质性的动作，甚至连完整启动内部记录模块都够呛。它现在，就像一盏只剩下灯丝还在微微红、却点不亮的油灯。”

周小婉小声补充：“而且油灯本身的灯油早就干涸了，灯盏也锈穿了……”

得，情况比想象的还糟。我们拿到了一把能插进锁孔的钥匙（碎片），现了一本写满密码的日记（兽皮记录），找到了一个理论上能用的导航仪（傀儡），结果导航仪没电（能量核心缺失），硬件报废（躯壳损坏），钥匙扭了半天只听见里面齿轮“嘎吱”响了两声就没动静了。

“那怎么办？”我看着那尊巨大的、眉心闪着“我有话要说但就是说不出来”光芒的傀儡，有点牙疼，“总不能……给它找个新‘电池’吧？上哪儿找能和这上古玩意儿匹配的能量核心去？难道用灵石堆？”我想象了一下把成百上千块灵石塞进它胸口凹槽的画面……嗯，画面太美，而且我们也没那么多灵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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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菲菲没有立刻回答。她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那几片兽皮记录，又抬头环视整个工坊，目光依次扫过散落的工具、堆积的矿石坯料、另外两尊更残破的傀儡、以及最深处那座巨大的熄火熔炉和操作台。

“重岳前辈提到，‘墨炉’大师力竭前在炼制‘最后一批核心’。”她缓缓说道，眼神锐利起来，“既然有‘最后一批’，那就说明，在这工坊彻底停摆前，他们应该成功炼制出了一些‘核心’，哪怕只是半成品或者未完成符文烙印的‘毛坯’。这些核心，可能用于替换其他巡界傀儡，也可能……就存放在这工坊的某个地方，作为备用或者未出的补给。”

她看向我，又看向周小婉：“我们需要在工坊里找找看。如果运气好，能找到哪怕一块残留些许能量、或者结构相对完整的‘傀儡核心’，结合你的‘矩之碎片’作为指令源，或许就有机会激活这尊傀儡的记录功能！”

找东西？这个我在行啊！（扫大街练出来的眼力！）虽然这里不是大街，是遍地“上古破烂”的工坊。

“那就找！”我立刻来了精神，“不过，师姐，这工坊这么大，我们从哪儿开始找起？总不能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翻吧？这些工具矿石看着就死沉，而且……”我指了指周围，“随便乱动，会不会触什么上古防盗机关？毕竟这里看起来是紧急停工的，说不定有啥未完成的防御阵法处于休眠状态？”

我这个担忧不无道理。前世看多了考古和盗墓小说，这种地方通常都伴随着各种要人命的陷阱。

李菲菲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。她沉吟片刻：“先从相对安全的区域开始。操作台、熔炉控制区附近，通常会有临时存放重要半成品或记录的地方。那些矿石堆和工具堆风险较高，先不要轻易翻动。我们三人不要分开，保持三角队形，我开路，林小凡居中感知异常，周师妹注意后方和侧翼，同时留意有没有特殊的灵力残留或植物痕迹。”

安排妥当，我们立刻开始行动。

工坊内部灰尘厚重，每一步都能留下清晰的脚印。我们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散落的零件和不明碎块，朝着最深处那座巨大的熔炉和旁边的石质操作台走去。

越是靠近熔炉，那股沉寂的灼热感和金属冷却后的特殊气味就越是明显。熔炉表面布满了焦黑的烟炱和流淌后又凝固的矿渣痕迹，炉壁上镌刻的符文阵列复杂得让我眼花缭乱，很多纹路我根本看不懂，只觉得其中蕴含着某种规律和磅礴的力量感，即便沉寂万年，依然能感受到其设计之精妙。

操作台是由一种暗红色的、非金非石的致密材料整体雕琢而成，表面同样刻画着密密麻麻的控制符文和刻度。台上除了积满灰尘，还散落着几件小巧的工具：一把刻针严重磨损的符文刻刀，一个边缘有焦痕的、用来盛放液态金属或能量溶液的方形坩埚，还有几块颜色各异、像是试片或者标签的小金属牌。

李菲菲的目光先被那几块小金属牌吸引。她用剑尖轻轻拨开上面的灰尘，露出下面蚀刻的细小文字。

“‘丙七-核心胚体-淬火未完成-符文进度三成’…”

“‘戊三-能量回路测试片-星髓砂含量不足-脆化’…”

“‘备用控制符板-第三套方案-未验证’…”

都是些失败品或者试验品的标签。李菲菲仔细检查了操作台表面的每一个凹槽、抽屉和疑似暗格，但除了灰尘和这些零碎，并没有现完整的核心。

“看来重要的成品或者半成品，不会随意放在明面上。”她有些失望，但并未气馁。

我的“千丝领域”如同最精细的探测雷达，缓缓扫过操作台及其下方区域。忽然，我的感知在操作台下方一个非常隐蔽的、与地面几乎平齐的缝隙处，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、但与其他灰尘和锈蚀气息截然不同的“凝滞”能量波动。

“师姐，操作台下面，靠右角落，地面好像有点问题。”我低声提示。

李菲菲立刻蹲下身，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。那里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地面，覆盖着均匀的灰尘。她伸出手指，指尖凝聚一丝极其微弱的探测灵力，轻轻点在那片区域。

嗡……

地面竟然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，然后，一块大约两尺见方的地砖，表面灰尘簌簌落下，缓缓地向内凹陷，然后悄无声息地向侧面滑开，露出了一个黑黢黢的、向下延伸的方形洞口！洞口边缘光滑，有着明显的人工开凿和阵法遮蔽的痕迹！

“隐蔽储藏格！”李菲菲眼睛一亮。

洞口不大，仅容一人勉强钻入，里面似乎是一个不大的小密室。一股更加陈腐、但混杂着淡淡矿物晶石气息的味道从下面飘出。

“我先下去看看。”李菲菲说着，就要探身。

“师姐，我来！”我拦住她，“你伤还没好利索，而且下面情况不明，我感知更灵敏些。万一有陷阱，我也许能提前察觉。”这话说的，我自己都有点心虚，但让伤员打头阵，总觉得不仗义。

李菲菲看了我一眼，眼神有些复杂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：“小心。有任何不对，立刻后退。”

我深吸一口气，将“千丝领域”的感知聚焦在洞口，确认没有明显的能量陷阱和活物气息后，这才小心翼翼地、手脚并用地钻了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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