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晋不识字,打听也打听不明白。”老刘说得晋叔满脸涨红,自己把话头抢过来道,“明明人家那是能解百毒的菩提树,从瘴气弥漫的深谷里搞来的,自然金贵。”
沈榆思索一番:“是血心菩提吧?一个小红果子?”
“对对对!就是这个名字!”老刘认得字也不多,也记不住这种拗口的名字,“还得是我们小沈啊,有能耐,还能认得这玩意。这东西到底有啥用啊,昨天好多人都在说。”
“中毒之人吃了它便可拔毒,健康之人吃了它也可让气血翻涌,只不过效果因人而异。”
“啥意思?吃了它还能坏事?”
“是药三分毒嘛。正常人还是不要碰这些大补之药。”
几个人正蹲在街口聊天,沈榆就见秦烈忧心忡忡地快步从客栈离开。
“阿公,您去哪啊?这都快到饭点了。”沈榆喊住他。
“我去衙门看看驰砚。”
秦烈未言明具体缘由,只是突然想去看看。
“那我替您去吧,柳柳说买了您想吃的玉灌肺,您别错过新鲜的。”
秦烈有些犹豫,但沈榆插科打诨将他推回客栈,老人家终究点了头。
沈榆便提上篮子,顺路在街角买了几样零嘴,芝麻糖、桂花糕,还有包着蜜的酸枣,边吃边往衙门方向溜达。
因为颜日福和邱驰砚的关系,门口的衙役也对这个沈掌柜眼熟了,她刚到门口,就被告知六扇门的人一大早就去了镇岳堂。
至于去做什么,他们就不清楚了。
镇岳堂位在镇北,远离闹市,路上行人稀少。
沈榆正想着,忽然见一个人影疾步而来,衣襟飞扬,几乎是跑的。待靠近时,她认出那是邱驰砚的同僚唐华之。
她初见这人,他就一直笑呵呵的,话也不多,但今天却跑得面红耳赤。
沈榆伸手把篮子怼在他眼前拦住了他:“急什么呢?满街都是江湖好手,你一个六扇门的人这样沉不住气,小心你师父骂你。”
“…我、我去找毒医天榕!”唐华之被这一拦,几乎要撞上她的手。他喘了两口气,眼里焦急一闪,“驰砚受伤昏迷,得找个能取暗器、解阴毒的大夫!否则、否则撑不过今夜!”
沈榆目光一凝,没再多问,脚尖一点,整个人已轻跃上墙檐。
转瞬之间,她的身影已消失在街角,直往镇岳堂方向掠去。
镇岳堂内氛围压抑,沈榆自屋顶径直落入院内,院中本守着数名镇岳堂弟子,个个持剑戒备,忽见一道人影从天而降,登时警惕起来。
寒光一闪,数柄长剑齐齐出鞘
沈榆拎着篮子,理都不理这些人,若不是白心容手疾眼快拦住他们,武器已然直指沈榆。
房内站了许多人,内屋床前更是围了一圈。
多数不认识,但背着药箱的居多。
“小沈掌柜?”萧无痕手上还有未擦干的血迹,他起身,嗓音微哑。
邱驰砚仰躺在床上,浑身血迹未干,心口的衣衫被剪开一片,有一块暗中的创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