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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9章 骨音渡(第1页)

破庙后方的山涧有座索桥,桥身由粗麻绳和木板构成,绳索上缠着无数褪色的红绸,绸布边缘磨出毛边,风一吹,与木板碰撞出“咔啦咔啦”的响,像谁在桥那头磨牙。

“师父,这桥不对劲。”达初的狐火在指尖抖得厉害,火光照在桥板的缝隙里,竟看见些零碎的骨头,指骨、趾骨,被麻绳死死勒住,像是从过桥人身上硬生生扯下来的,“是‘分骨桥’,当年山洪暴,这桥塌过一次,压死了二十七个人,从此就成了凶地。”

阿秀的镜心碎片突然烫,碎片里映出桥对岸的景象:一片灰蒙蒙的河滩,滩上立着二十七块无字碑,碑前都摆着双布鞋,鞋码大小不一,鞋头却都朝着索桥的方向,像是在等谁来接。

“是那些死者的执念。”毛小方按住桃木剑,剑穗上的铜钱转得飞快,“他们死时没闭眼,魂魄被桥身的煞气锁着,每过一个人,就会扯下对方一点骨头,凑齐一副完整的骨架,才能投胎。”

小远抱着布老虎,突然指着索桥中间:“那里有个小孩。”布老虎的耳朵竖了起来,指向桥心——果然有个穿粗布褂的孩童虚影,正蹲在木板上,用小石子划着什么,划痕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,像血。

“是当年最小的死者,才七岁。”阿秀的镜心碎片射出金光,照亮孩童虚影的手,他手里的石子竟是块指骨,划在桥板上的痕迹组成个“家”字,“他在等爹娘来接他。”

话音未落,索桥突然剧烈摇晃,麻绳上的红绸纷纷断裂,化作无数条血红色的带子,缠向众人的脚踝。达初的狐火化作火墙,红绸被灼烧出“滋滋”的响,却不断有新的绸带从桥板下钻出来,火墙渐渐被染红,颜色越来越暗。

“它们在吸火的阳气!”达初急得额头冒汗,狐火突然“噗”地矮了半截,“这煞气比尸蜡庙的还烈!”

桥对岸的无字碑突然齐齐转向,碑前的布鞋腾空而起,像有人穿着它们在河滩上奔跑,出“啪嗒啪嗒”的脚步声,却始终到不了桥边。孩童虚影猛地站起来,手里的指骨指向小远:“你的骨头……给我一块好不好?我想凑齐了回家……”

小远吓得往后退,布老虎却突然挣脱他的手,飘向桥心。孩童虚影看到布老虎,突然愣住,指骨掉在桥板上,出清脆的响:“这老虎……和我娘给我缝的一样……”

布老虎的耳朵动了动,吐出股青色的雾——胡商的醒魂沙混着小远的念想,竟在桥心凝成个模糊的妇人身影,穿着粗布裙,正对着孩童虚影笑:“狗蛋,娘来接你了。”

“娘!”孩童虚影哭着扑过去,却穿过了妇人的身影。虚影的哭声越来越大,索桥摇晃得更厉害,桥板缝隙里的骨头“噼里啪啦”往下掉,在地上拼出半副骨架,就差根颈椎骨。

“它们要抢小远的颈椎骨!”阿秀的镜心碎片急闪,碎片里映出麻绳的尽头,缠着根小小的颈椎骨,正是孩童虚影缺失的那块,“那是当年塌桥时被麻绳勒断的,一直卡在里面!”

毛小方纵身跃上索桥,桃木剑劈开缠来的红绸:“达初,护着小远!我去取骨头!”他刚跑到桥心,孩童虚影突然扑过来,小小的手抓住他的手腕,指甲竟像刀片般锋利,在他手臂上划出五道血痕。

“给我骨头……求你了……”孩童虚影的眼睛里流出红色的泪,滴在毛小方的伤口上,血痕瞬间变成黑色,像被煞气侵蚀,“我只想回家……”

毛小方忍着疼,反手将桃木剑插在桥板上,金光顺着剑刃蔓延,暂时逼退了红绸:“我帮你取骨头,但你要答应我,别再伤人。”

孩童虚影愣愣地点头,指骨指向麻绳的打结处。毛小方伸手去解,却现绳结里缠着无数根头,黑的、白的、黄的,都是过桥人被扯掉的,头里还裹着块碎布,上面绣着个“陈”字。

“是孩童的姓氏。”阿秀的镜心碎片照亮碎布,“他叫陈狗蛋,爹娘是山下的猎户,当年为了找他,也掉进了山洪里。”

毛小方突然想起什么,从怀里掏出块玉佩——是在尸蜡庙找到的,秀才的妻儿也姓陈。他将玉佩贴在绳结上,玉佩突然烫,金光穿透麻绳,卡在里面的颈椎骨“啪”地掉了出来。

孩童虚影接住颈椎骨,终于凑齐了一副完整的骨架。他对着毛小方深深鞠躬,然后转身跑向桥对岸,河滩上的无字碑突然裂开,露出里面的骨灰坛,坛上刻着“陈家小儿狗蛋”。

随着孩童虚影钻进骨灰坛,其他死者的魂魄也纷纷从桥身里飘出,凑齐了自己的骨架,钻进对应的石碑。红绸化作漫天红蝶,绕着索桥飞了三圈,然后往山下飞去——那里有个小小的村落,炊烟正袅袅升起。

索桥不再摇晃,麻绳上的红绸重新变得鲜艳,桥板缝隙里的骨头消失不见,只留下些淡淡的刻痕,像谁在上面画过笑脸。小远抱起布老虎,现布老虎的肚子上多了个“家”字,是用胡商的魂气绣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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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秀的镜心碎片映出山下的村落,一个穿粗布裙的妇人正坐在门槛上,手里缝着只布老虎,旁边的男人在劈柴,两人时不时望向山路的方向,像是在等什么人。

离开山涧时,夕阳正落在索桥上,将桥身染成金色。小远突然指着桥对岸:“看,他们在对我们笑。”

众人望去,河滩上的无字碑前,二十七双布鞋整齐地摆着,鞋头都朝着村落的方向,碑顶飘着淡淡的青烟,像有人在那里烧着纸钱。达初在桥边种下棵桃树,狐火围着树苗转了三圈:“以后这里的桥,只会送魂魄回家,不会再扯骨头了。”

毛小方握紧桃木剑,剑穗上的铜钱轻轻作响。他知道,这世间的执念再深,也敌不过“回家”二字——哪怕只是个模糊的念想,一句未说出口的再见,也能让游荡的魂魄找到归宿。

山涧的流水声变得轻快,像在唱一关于团聚的歌。远处的村落里,传来妇人唤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,清晰得像就在耳边。

离开分骨桥,众人沿着山涧往深处走,暮色像浸了墨的棉絮,一点点压下来。达初举着狐火照明,火光里总晃过些影子,像有人踮着脚在树后偷看,转头去看,又只剩摇曳的树枝——那些树枝的形状越来越怪,枝桠扭曲着伸向天空,像无数只抓挠的手。

“师父,你听。”小远突然拽住毛小方的衣袖,声音颤,“有哭声。”

风声里确实裹着细碎的呜咽,忽远忽近,像孩童在哭,又像老妪在咳。达初的狐火猛地蹿高半尺,照亮前方的岔路口——左边的路铺满了枯黄的落叶,踩上去“沙沙”响,右边的路却积着半尺深的黑泥,泥里隐约能看见些白色的东西,像骨头碴子。

“走左边。”毛小方的桃木剑突然烫,剑穗上的铜钱转得飞快,“右边的泥里裹着‘养煞土’,踩进去会被吸住的。”

刚踏上左边的路,达初就“哎哟”一声,低头一看,一片枯叶竟像刀片般划破了他的脚踝,血珠刚冒出来,就被脚下的落叶吸了进去,叶尖瞬间变得油亮。

“这叶子有问题!”达初急忙后退,狐火扫过地面,那些枯叶下面,竟压着一层薄薄的人皮,肤色各异,边缘还沾着指甲缝里的泥——是那些失踪的过山人。

阿秀的镜心碎片突然炸裂成无数光点,光点在空中拼出幅画面:一个穿黑袍的人,正蹲在岔路口,用刀剥下过山人的皮,贴在树叶背面,再埋进土里。画面最后,黑袍人转过脸,脸上没有五官,只有个黑洞洞的窟窿,窟窿里渗出粘稠的黑液,滴在地上,立刻长出丛丛毒草。

“是‘剥皮匠’。”毛小方的声音沉得像冰,“传说他是百年前被活剥了皮的刽子手,死后怨气不散,专剥活人皮当‘衣服’,贴得越多,他的‘脸’就越完整。”

说话间,前方的落叶突然掀起波浪,一张人皮从叶堆里飘了起来,皮上的眼睛窟窿对着众人,嘴角却向上弯着,像是在笑。紧接着,更多的人皮飘了起来,层层叠叠挡住去路,每张皮的脖颈处都缠着根红绳,红绳末端拖着块小木牌,上面写着死者的名字和生辰。

“它们在找自己的骨头。”阿秀的光点突然聚成个小小的罗盘,指针疯狂转动,最后指向左边一棵老槐树,“剥皮匠的本体在树里!”

老槐树的树干上布满了人脸形状的树瘤,每个瘤子都在动,像是在眨眼。树干中间有个黑漆漆的树洞,呜咽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。达初的狐火扔过去,竟被树洞吸了进去,一点火星都没溅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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