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……”
芙蕾德利嘉含混不清地接收了这句话,像是听到了又像没听到。准确地说,是听到了,但已经无所谓了。
现在可以确定的是,自己作为一个人……一个女人,受到了难以继续活下去的心灵创伤。
而对这个男人,只有一种模糊的杀意,只知道无论如何都要杀了他。
“…………”
芙蕾德利嘉沉默了片刻,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。然后她慢吞吞地拾起被触手脱光时掉到一旁的剑,用颤抖的手臂摆好了架势。
“啊—喂,别胡闹了——慢着,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?”
男人嘟囔着什么“事到如今还想干嘛”之类的话,但芙蕾德利嘉没有理会,只是盯着布拉姆?迪尔蒙德——
“……那个,上厕所被打扰的话,一般不会全尿出来吧,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。”
——被这样忠告的瞬间,又双叒叕在最糟糕的时候,把剩下的小便失禁了出来。
“…………”
“…………”
恐怕是最尴尬的时刻。
一边是举着剑的全裸女人,一边是呆若木鸡的男人。
光是这样的场景就已经非同寻常了,再加上女人的大腿内侧还在失禁,呈现出了更加让人无话可说的景象。
就在这时,那个不解风情的布拉姆?迪尔蒙德小声说道
“……啊,是那个时候的失禁骑士。”
“……呜。”
芙蕾德利嘉眼角泛起泪珠。耻辱的现状,再加上自己过去的丑态被仇敌记得一清二楚,会让她变成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。
“…………已经不行了。”
结果,在长时间的对视之后,芙蕾德利嘉内心的支撑一下子折断了,双手掩面失声痛哭起来。
“冷静下来了吗……?”
布拉姆抚摸着这个此前从未正眼瞧过的女人的后背,低声说道。毕竟她刚刚在自己眼前全裸失禁,而后又失声痛哭。
“吵、吵死了……就算你这么说……”
女人说了句听上去很强势的话,但语气却很软弱。
不过这也难怪。
失禁这种对智慧生物来说几乎是最大限度的丑态,在极近的距离被异性看到了。
而且还是自己一直追杀的仇敌,难免会感到耻辱。
“…………已经不行了……要是没被生下来就好了……呜呜,为什么我净遇到这种事……”
女人一边低声抽泣,一边断断续续地哭诉着。布拉姆感到有些尴尬,但还是开口问道
“啊—你叫,什么名字?”
“…………”
“别那样看我,我没别的意思,只不过,你之前不也没报上姓名来着吗?”
女人还是半睁着眼睛,不过似乎已经没有了争辩的精力。过了一会儿,小声回答道
“……芙蕾德利嘉?帕姆。”
“芙蕾德利嘉吗,不错的名字——嗯?帕姆?”
听到了熟悉的家名,布拉姆不禁脸颊一抽。
帕姆,这可不是什么常见的名字。考虑到她是王国的人,符合条件的只有一种可能。
(不……先等等,可能有什么误会吧)
布拉姆用几乎是自我暗示的语气暗想着,随后向她——芙蕾德利嘉问道
“……范克里夫?帕姆,是你什么人?”
听到这个名字,芙蕾德利嘉微微动了动眉毛。然后,带着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回答道
“……范克里夫?帕姆……是我的父亲。”
(我操)
布拉姆一只手捂住脸,抬头仰视着天花板。
(……喂。喂喂喂。今天是什么祸不单行的日子吗?是因为那个恶党混蛋我才想起这边这一出的,这Tm都哪儿跟哪儿啊)
布拉姆一边在心中自言自语,一边将意识转向了侧腹。那里残留的灼伤痕迹,此刻又开始隐隐作痛。
守护王国的“剑之一族”……基厄特的大贵族,帕姆家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