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潇是不会被打动的。
许折枝垂下眸子,没有再试图接着这个话题聊下去;风潇也被他搅没了兴致,意兴阑珊地起身离开了。
许折枝这才重又抬起头来,目送着她的背影。
一个即使已见过无数次,还是叫他忍不住看愣了神的背影。
季流年或许有一件事情没做错——任何人对着这样一个背影,都会有无论如何也要挽留下来的冲动的。
许折枝默默心想
风潇又一次听到叩门声,跑去开门时,以为是谢昭熠回来了。
算下来她已走了八九日,按照青英论武的赛程,结果应该已经出来了。还有多久回到京城,便看她还有没有别的事要忙。
一举夺魁,理应有许多应酬吧?
她几乎能想象那样万千视线尽数落在她身上的场景。
尽管为尹策的事有些着急,风潇也忍不住希望谢昭熠再多享受一会儿被围着恭维的滋味。
人生能有多少次这样大规模的众星捧月?不多享受一会儿,未免也太辜负。
因此听到叩门声时,风潇惊喜之余还有些惋惜。
急匆匆跑去开门一看,外头站着的却只有一个季流年,街上连别的行人都没有,唯有一个小乞丐路过,转眼也不见了踪影。
风潇有些失望。
季流年敏锐地捕捉她她转瞬黯淡了些许的眸子,心中闷闷一痛,面上却若无所觉。
他眼角眉梢带着温润的笑意,举起了手中拎着的一坛子酒:“好久没见到您,乡君勿怪我擅自登门。”
风潇眼里的光重新亮了起来。
“带来给我喝的?”她饶有兴致地接过坛子,轻轻嗅了嗅飘出的香气。
不算最好的那一档,但以季流年的财力,应该是下了一番本钱的。
难得的是,看起来像拱辰街尽头那家酒肆里限量的新品,据说会有股梅花清香,要排队两三个时辰才能买到,前两天甚至卖售罄了。
她都还没喝到呢。
算他有心了。
“愿与乡君不醉不归。”季流年微微侧过头,像是有些羞,露出了红透的耳朵尖。
风潇兴味更浓。
不醉不归吗?借酒助兴吗?这一招她早玩过不知多少次了。
她第一次借着喝酒的机会挑逗新猎物时,季流年指不定还在玩泥巴呢。
尽管青涩,却也别有一番风味。尤其是最近正放在手心里的美人,如此变着法子地花心思勾引她,更是极大地取悦了她。
风潇笑吟吟地把他带进了院子,仍是要自己去洗干净,仍是要吞下那颗黑漆漆的药丸。
非但如此,这次她还捏住了他的下巴,要检查他有没有吞咽干净。
季流年隐隐觉得被羞辱,然而一想到马上就要发生的事,便咬咬牙忍下了这一时憋闷。
他温柔小意地为风潇斟了一杯又一杯。
风潇来者不拒,只是自己每饮一杯,也一定要他也喝下去同样的量才行。
季流年恐怕不知道自己的酒量,以为她会先醉。然而她的酒量并非常人所能比肩,这样喝下去,先醉过去的一定是别人。
醉醺醺的季流年又会是什么滋味呢?
风潇很期待。
然而一杯接着一杯下去,她却逐渐感觉到有些不对。
身上止不住地发烫,温度很快就高得不正常,她脱得只剩寝衣,仍觉脸热得红扑扑的。
骨髓深处有种难以言喻的酥痒。
风潇喝过的酒很多,从来没有什么酒是这样的功效;她如今的状态,倒更像
昏沉的意识骤然清醒了些许。
她掐了掐自己的掌心,极力睁大眼睛去看季流年,只见他也脸颊通红,眼神比自己还要迷离许多。
酒是两人一起喝的。
连自己也没放过吗?
风潇有些好笑。虽觉身上酥软无力、隐有所求,却也没到十分难受的地步,药性应当不是很烈。
恐怕只是助兴用的,还连自己也一起喝了,季流年也算是为了求欢不择手段。
事情过后,是该好好敲打敲打他,虽说其心可嘉,但也该叫她知道一声。
不过那都是后话了,眼下自然要先好好享受一番美人亲自送上门来的惊喜。
风潇一件一件地褪去他的衣衫,欣赏着近乎苍白的身体上,泛起一片又一片不正常的红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