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电话里,眼线告知,在他命悬一线的这段时间,屈家在淮城第一大商会的帮助下,已经吞了萧家,自己大哥接手了大半萧家产业。
他问商会为什么帮忙,眼线说,是因为商会的宋会长跟席鸢是兄弟,而席鸢又跟他大哥“友好”。
想着大哥往死里招人的花容月貌和大胸细腰,他再皱眉问那宋会长,现在跟他大哥是不是有往来?
眼线却说,宋会长已经病得起不来了,“哪有空纠缠您的美人大哥”?
宋会长起不来了?
而萧雪音确证已经死亡。
伤很疼,但是一颗狂喜乱舞的心压过了所有的伤痛,叫完佣人备车,呵斥了劝阻的大管事的,虞鸿渐背着手在屋中走来走去,脚步轻快得近乎不符合他风格的雀跃:
“萧雪音死了,可能看上了大哥的宋会长起不来了,姓席的也不知所踪……”
他越说眼眸越发光,猛抬头,看向春辉璀璨的花园子:
“大哥,要到我的花园来了?”
第58章虞文案回收(上)勾引;等待毒发的屈……
那边厢,三天前,屈家。
屈景烁一觉醒来,惊见卧室如狂风过境。
红木圆桌倒了,三条腿骨断筋折,梳妆台满是裂纹,镜子碎片散落一圈,书柜里书十不存一,地上满是破损书页,白的,黄的,像是天女散花式乱撒飘坠的纸钱。
他的大床成了狼藉中唯一完好的孤岛。
昨夜想必有惊天的动静,他竟连梦都没做一个,睡得安安稳稳,又香又甜。
席鸢的身份不言自明。昨夜定是发生了一场鏖战。
薄薄的青影子变强了?还是席鸢自身出了意外?
屈景烁急急一掀被,低头去找拖鞋。
在床下,被床沿堪堪挡住的位置,他发现了一张只有四字的信笺。
屈景烁光脚踩在地毯,蹲着看信:
“卿卿赐鉴”。
就这四个字。
下一行便只剩了几滴溅落的墨点。
匆匆换好一身整齐西装,屈景烁乘车赶往坟地。
外面飘着冰冷细雨。
接过泽兰手中大伞,屈景烁叮嘱:“你不要跟。”
“少爷,这里荒僻,万一有歹人也恰来祭拜他死去的亲朋,见色起意,对您不敬,那可怎么办?”
“你不必担心,我的,”屈景烁顿了顿,“一个会保护我的人,他正在前面等。”
泽兰睁大眼,看向阴雨天更显漆黑,宛如置于深潭之中的幽森坟场。
“原来您不是来祭拜死人,您是来见活的朋友?什么人会把约见地点定在这里?!”
屈景烁只笑着摆手,是个不想再解释的意思。
泽兰抿唇,到底不敢违抗他:“您一切小心!”
是撑着伞,在黯淡坟地中,往中心行进,而不觉丝毫凉意时,屈景烁顺暖意传来的方向一低头,才发现了胸前悬挂的心脏在搏动。
砰砰、砰砰。边跳动,边发出了淡淡的红色光晕。
席鸢,念着这个名字,屈景烁攥住吊坠,你又把什么给了我?
为何这个“一生气就炸飞生气源”的小东西,在这个世界,重现了上个世界的状态和光亮?
脚步越发加快,屈景烁却没感觉丝毫吃力或者气喘。
显然,小心脏吊坠是真的发挥了如同上世界的作用。
来到席鸢曾经现身的坟包前,屈景烁在融融的从吊坠覆满全身的热度里,扔开了伞。
单膝落下,在浅色裤腿即将碰到湿泞泥土的一瞬间,有两旁生长的杂草,忽然垫在了膝头。
“席鸢?”
屈景烁垂下亮晶晶的眼眸,盯着那凭空离奇伸过来的长长蔓草:
“能听到我说话吗?”
前方起了摇晃声。
屈景烁抬头,看见坟包上,一根最长的野草,向自己弯了弯草尖。
像是人在做点头的动作。
弯了那一下,野草陡然僵硬住,不再动,像是人在装死。
失笑一瞬,屈景烁抬手抚摸了野草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