逛逛也好,绷紧的弦总也得松松,不然真要断了。
江真立刻附和道:“既然要去,咱们就去最大的那家!”
秦痒见状哈哈一笑:“哈哈哈!我就知道江兄不是那迂腐之人!走吧,那就去天上楼!我带路!”
“得嘞!”
吴狠儿一听此言,立刻把手从裤裆里抽回,粗嘎的嗓门在人流里劈开条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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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后由秦痒带路,三人在灯红酒绿的大街上步行一阵,约一炷香的功夫,便来到了“天上楼”的门前。
刚到门口,两盏缀着银铃的琉璃灯便晃得人眼晕。
门楣上的牌匾竟是整块暖玉雕琢而成,入夜后自莹光,玉纹里流转着细碎的法力,一看便知是玄家手法。
迎客的龟奴见三人衣着虽简但气度不凡,尤其吴狠儿背上的大包袱隐约露出来的玄晶碰撞声响,当即满脸堆笑地引着往里走。
一进楼内,暖意混着清雅的熏香扑面而来,与外头街市的寒冽截然不同。
脚下踩着厚厚的云锦地毯,软得几乎陷脚,四周廊柱上缠着光的夜明珠串,将楼上楼下照得如同白昼。
正厅里丝竹声靡靡,几个身着轻纱的女子正围着一张玉桌翩跹,裙摆扫过地面时带起淡淡的粉雾,竟是将寻常舞技与某种术法融在了一处。
“三位爷楼上请!”
龟奴引着他们上了二楼雅间,推窗便可见楼下大堂景致。
不多时,老鸨亲自端着茶盘进来,身后跟着三位姑娘,个个明眸皓齿,步履间带着轻盈的步法,显然是练过粗浅法门的。
“这位是月璃姑娘,擅弹《清心引》,能宁神静气呢。”
老鸨指着抱着琵琶,穿水绿罗裙的姑娘笑道,又指向另一位红衫女子,“这位红玉姑娘,一手‘流霞盏’的手法,斟出来的酒自带暖意,最适合爷们驱寒。”
最后那位穿素白襦裙的,眉眼温婉,“这位云袖姑娘,棋艺极好,还能以法力化棋与各位隔空对弈,有趣得很。”
吴狠儿早看得眼睛直,一把拉过红玉姑娘坐到身边,大手在桌上一拍:“先上两坛最好的酒!再来些下酒菜,别娘们唧唧的,要够劲!”
秦痒则请抱着琵琶的月璃在对面坐下,笑着让她弹奏一曲。
月璃玉指轻拨琴弦,琴声初起时平平无奇,渐入佳境后竟有法力随着声音流淌开来,听着就使人醉,在雅间里盘旋不去。
江真只觉连日来紧绷的心神竟真的松快了几分,不由暗赞本地这宗门背景的春楼果然不同凡响。
云袖姑娘给江真斟了杯酒,轻声道:“公子看着面生,是从南边来的吧?”
江真点头:“逃难至此。”
“北丘城虽好,近来也不太平呢。”
云袖纤指在杯沿轻轻一点,酒液竟泛起涟漪,“听说南边战事吃紧,还有活尸祸乱一方,好些宗门都开始往南边调人了,连咱们楼里都少了几位炼精期的姐姐,说是被宗门叫回去待命了。”
秦痒闻言与江真对视一眼,端起酒杯一饮而尽:“管他什么战事,今晚只谈风月!来,江兄,老吴,干了这杯!”
吴狠儿早和红玉划起了拳,粗嘎的嗓门混着红玉的娇笑,与楼下的丝竹、邻间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。
月璃的琴声时而清越如流泉,时而婉转如低语。
江真压根儿不懂棋,听云袖讲了半天,只觉头大,对弈两子后,屡屡吃瘪,逗得对方“咯咯”直笑。
酒过三巡,吴狠儿已有些醉意,拍着胸脯吹嘘在南边杀过多少璃国敌兵。
秦痒则笑着揭他老底,说他当年被两个小毛贼追得躲进粪坑。
江真听着两人插科打诨,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,鼻尖萦绕着酒香、熏香,忽然觉得这半是俗世半是玄奇的北丘城,竟真的有几分让人忘忧的神奇之处。
“来,再走一个!”
秦痒举杯,眼中闪着酒意与难得的轻松,“过了今晚,咱们再合计往后的路!”
江真笑着举杯相碰,酒液入喉,带着红玉姑娘以法力催的暖意,一路暖到心底。
连日来的颠沛流离、刀光剑影,似乎都暂时被隔绝在了这雅间之外,只剩下杯盏交错的声响,与窗外那片奇异繁盛的夜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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