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起方才在洞外,林婉儿挡在她身前时,短刀上沾着的血珠落进泥土,竟开出了株火红色的小花——那是凰火才会催生的灵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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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试试。"她握住林婉儿的手,将那只带着薄茧的手掌推向玉简。
林婉儿的指尖在抖,却还是咬着牙往前送。
玉简的光突然大盛。
林婉儿闷哼一声,掌心的疤痕裂开细血珠,可她没退,反而往前又送了寸许。
沈璃能感觉到她手腕的肌肉在紧绷,像拉满的弓,却始终没有松弦的意思。
"婉儿"谢无尘刚要开口,却被沈璃按住肩膀。
她望着林婉儿泛红的眼尾——和她方才在洞外时的眼神一模一样,那不是恐惧,是孤注一掷的坚定。
密室里的檀木香突然变得浓烈。
玉简表面的光纹开始流动,像活了的水。
林婉儿的指尖终于触到那层屏障,这一次,没有刺痛,只有温热的触感顺着指腹往上爬,像母亲的手。
沈璃退到墙边。
她望着林婉儿逐渐放松的眉头,望着玉简缓缓下沉,离林婉儿的掌心越来越近,心口的印记突然不再灼痛,反而漫开一片温暖。
那是凰骨在说:该换个人,替你举这把火了。
洞外忽然传来一声鹰啸。
谢无尘立刻转身,剑已出鞘三寸。
沈璃却没动,她望着林婉儿亮的眼睛,轻声道:"是药铺的信鹰,说暗卫追错了方向。"
林婉儿的指尖离玉简只剩半寸。
她回头看了眼沈璃,后者冲她笑,眼角的红像朵正在绽放的花。
"别怕。"沈璃说,"你比自己想象的,更像凰。"
玉简的光突然裹住林婉儿的手。
林婉儿的指尖刚触到玉简表面,那团光便如活物般缠上她的手腕。
她喉间溢出一声轻喘,掌心的疤痕像被温水泡开的旧伤,麻痒中带着奇异的热意。
玉简不再悬浮,而是沉甸甸落进她掌心,纹路与她掌纹严丝合缝,像两枚久别重逢的棋子。
"看来,你比我想的更快一步。"沈璃的笑裹着晨雾般的温柔,眼尾的红却未褪半分。
她望着林婉儿亮的眼睛,忽然想起昨夜替这姑娘包扎伤口时,对方咬着牙不肯哼一声的模样——原来不是不痛,是把痛都嚼碎了咽进肚子里,化成骨头里的劲。
话音未落,地面突然剧烈震颤。
沈璃的绣鞋碾过碎石,指节本能地扣住腰间的凰羽囊。
那震颤不是地脉自然的呼吸,更像有人在地下抡起巨锤,一下下砸着他们的命门。
谢无尘的剑穗突然绷直如弦,他反手按住石壁,指腹蹭到新鲜的凿痕:"是机关。
有人算准了我们会开密室,提前埋了崩石阵。"
沈璃的瞳孔骤缩。
她想起前世东宫密室里,林晚卿曾把玩过一枚青铜扳指,上面刻着的正是崩石阵的纹路——当时那女人说"对付蝼蚁,总得备点后手",此刻这后手,显然是冲他们来的。
"护好玉简!"她扯着林婉儿往墙角退,凰羽囊在掌心烫。
三枚金羽"唰"地破囊而出,在空中划出金红弧光,将上方坠落的碎石一一击碎。
林婉儿被推得踉跄,却反手攥住沈璃的衣袖,另一只手将玉简护在胸口:"姐姐先走!"她的短刀不知何时已握在左手,刀刃上腾起淡青色的光——正是方才催开灵草的凰火。
密室四壁的裂痕如蛛网蔓延,数道黑影从裂缝中鱼贯而入。
他们蒙着青面鬼纹的面巾,腰间挂着带倒刺的铁钩,正是沈璃上月在城南破获的影楼分舵标记。
为者甩动铁钩,钩尖擦过沈璃耳际时,她闻到了熟悉的腥甜——是掺了鹤顶红的毒药。
"果然是影楼余孽。"谢无尘的剑终于出鞘,玄铁剑刃劈开一道黑影的铁钩。
他侧身避开另一记偷袭时,眼角瞥见左侧石壁有块砖色略浅,迅用剑柄敲击三下。"沈姑娘,左侧第三块砖!"他喊得急促,剑穗却仍有条不紊地缠住一名杀手的手腕,"我试过了,是空的!"
沈璃旋身避开铁钩,金羽骤然转向,刺穿杀手的肩窝。
她借着转身的力道踢起碎石,精准砸中谢无尘指的砖面。"咔"的轻响里,砖块凹陷半寸,露出背后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道。
林婉儿立刻拽着她往暗道冲,短刀在身侧划出光网,将扑上来的杀手逼退半步。
变故生在暗道入口即将触及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