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璃的指尖划过画像上那个眉目清俊的青年。
烛火映得她眼底金红流转,像有凤凰在瞳孔里振翅:"可以利用。"
"你要怎么做?"谢无尘按住她欲取凰骨碎片的手。
他的掌心带着常年握算盘的薄茧,温度透过沈璃的手背直抵心尖,"这是你最后的保命符。"
"所以才要当诱饵。"沈璃反手握住他的手腕,松针的清香混着墨香钻进鼻腔,"分裂的狼群互咬时,猎人才能捡走最肥的那只。"她抽回手,用银剪从凰骨上削下指甲盖大的碎片,"让林婉儿把这个送到控制派手里,你去接触共存派——他们需要正统性,而我能给。"
"姐姐!"话音未落,林婉儿掀帘而入。
她间的凰族符文坠子撞在门框上,带起一阵风,"我在门外都听见了!
你让我去当诱饵可以,但你自己呢?"她攥着腰间的剑穗,指节泛白。
沈璃望着她泛红的眼尾,突然想起前世沈家被抄时,林婉儿还是个躲在衣柜里抖的小丫头。
她伸手替林婉儿理了理乱,指尖掠过那枚符文坠子:"我要去见一个人。"
"谁?"林婉儿和谢无尘同时开口。
沈璃走到窗前。
月光漫过她肩头的凰羽纹路,像给金红的羽毛镀了层银。
她望着远处圣山的轮廓,山尖的积雪在夜色里泛着冷光:"一个我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。"
谢无尘突然握住她的手腕。
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腕间的凰羽纹路,声音低得像叹息:"北境废墟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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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璃一怔。
她望着谢无尘眼底的关切,突然想起他书房里那幅北境地图——边角被翻得毛,显然常看。"百年前凰族最后的战场。"她轻声说,"那里埋着凰族的秘典,也埋着沈氏灭门的真相。"
林婉儿突然拽住她的衣袖:"我和你一起去!"
"不行。"沈璃转身,指尖点在林婉儿眉心,"你要盯着控制派和摧毁派的动向。"她又看向谢无尘,"你去说服共存派的领,就说凰族需要盟友,不是信徒。"
窗外的风突然大了。
沈璃望着院中的梧桐叶被吹得打着旋儿,想起信里最后那句"北境废墟的沙下,藏着你要的答案"。
她摸出袖中那支断齿木簪——是方才女子离开时落在地上的,木头上还留着浅浅的牙印,像极了阿昭当年啃炊饼的模样。
"后日寅时,我出。"她将木簪别在间,转身时凰羽长袍扫过案角的茶盏,"告诉暗卫,不必跟。"
谢无尘还要再说什么,林婉儿却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。
两人望着沈璃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,听着她的脚步声渐远,直到被风声吞没。
北境的风比京城来得早。
沈璃站在驿站门口,望着天际泛起鱼肚白。
她身上裹着谢无尘硬塞给她的狐裘,怀里揣着那方折成小块的信。
马厩里传来马匹的嘶鸣,她摸了摸间的木簪,突然听见赶车的老丈喊:"姑娘,该走了!"
她翻身上马时,风卷着黄沙扑来。
眯眼望去,前方的官道像条蜿蜒的蛇,消失在朦胧的雾气里。
沙粒打在脸上生疼,却盖不住她心跳的声音——那声音里有仇恨,有期待,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,对真相的恐惧。
风沙呼啸中,她踢了踢马腹。
马蹄扬起的尘土里,隐约能看见远处的山影——北境废墟,就藏在那山的后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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