犹豫片刻,余世楠打过去电话,“白小姐。”
他本来有很多话要说,听到对面突突突的声音
张了张嘴,“谢谢你。”
“不客气。”
平平淡淡的语气就跟往常一样。
“保护人民群众是军人的使命,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。”
“你就不想问问”
白铮铮打断他,“余先生,你还有别的事情要问吗?如果没有的话”
车载电台的电流声嘶嘶作响。
几片枯叶落在肩头,余世嘴角扯了下,“没有了,你去忙吧。”
余世楠回到医院里,宋锦书还未完全清醒。
那份揭露真相的文件被遗落在汽车副驾驶上,沾染上血渍。
他轻轻拿起,医生的话犹在耳边,宋锦书要情绪稳定,不能再受到高压和刺激。
温浩被摘除肝脏,移植给沈之舟的事。
或许,根本就不应该让她知道。
宋锦书睫毛颤动,缓缓睁开眼。
“宋小姐,您醒了?”医生放下记录本,“再观察两个小时,如果没有意外情况,就可以出院。”
她记得在会所包厢腹痛如绞,记得余世楠焦急的脸,记得堵车,却唯独不记得是如何来到医院的。
“是……谁送我来的?”
“一辆军车,好像是军区一位中将的车。”
宋锦书突然想起什么,颤抖着摸索枕头下,又掀开被子四处寻找。
“宋小姐在找什么?”
“有没有看到一份一份文件?”
宋锦书记得余世楠把一个文件夹推在她面前,说里面有她父亲温浩当年车祸的真相。
如她猜想的那样,父亲的死因,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。
医生轻轻按住她乱动的手,“宋小姐,当时情况非常紧急,您的状态和胎儿的状态都十分危险。”
“我们把您抬上担架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什么文件,您的随身物品……或许是丢在来医院的路上了。”
宋锦书怔怔地望着天花板,消化着医生的话。
军车、中将,脑海里闪过一个女人模糊的侧脸,却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。
她松开紧攥的床单,轻声应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这份资料既然是余世楠给她的,余世楠那里一定也有备份。
不急于一时。
女人一动不动躺在床上,目光直直地盯着输液管,思绪飘得很远。
父亲的死,沈砚清的病,余世楠莫名其妙的说订婚,周重光跨江大桥上的车祸,生母的突然出现
这段时间生的事太多太多,她一刻也不得喘息。
手机铃声响起,是沈君澈打来的。
“大哥。”
“小妹,你办完事了吗?你什么时候回来?”
她不想让大哥担心,知道她腹痛的事儿。
宋锦书瞥了眼时钟,距离医生说的观察期结束刚好过去十分钟。
她不想让大哥担心,斟酌着措辞:“快了,我买点东西,什么事?”
“砚清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