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等宋锦书开口,余世楠笑了笑,“你回来找我,我也不在原地了。”
“暖暖,我要结婚了。”
宋锦书张了张口,缓缓说出两个字,“恭喜。”
余世楠就像没听到她说话似的,自言自语,“她很好,她跟我遇到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。”
“暖暖。”
他把面前的文件朝宋锦书推了推,“你猜想的没有错,你父亲温浩确实是死于一场蓄意的谋杀。”
“当年车祸的资料,还有瑞康医院手术、手术医生的资料,全都在这里。”
男人眸子上凝着水光,却倔强地不肯落下,嘴角还维持着那抹自嘲的笑。
“这次,要换我先走了。”
“她还在婚纱店试婚纱,我不能让她自己买单。”
余世楠最后回望了宋锦书一眼,转身就要离开。
“砰”的一声,瓷杯从手中脱手,摔倒地上,出清脆的响声。
“好痛”沙哑的呜咽从宋锦书齿缝间挤出。
女人蜷缩着身子,苍白如纸的脸上沁出冷汗,纤细的手指死死抠住沙扶手。
“好痛啊。”尖锐如刀绞的疼痛从小腹炸开,她本能地弓起脊背,大口大口的喘着气。
血腥味混着残余的奶香在密闭的包厢里弥漫。
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大腿内侧流下,她死死咬住下唇,“疼”
“暖暖!”
余世楠原本已经跨出的脚步顿住回头,他一把将宋锦书打横抱起,朝着会所外狂奔。
怀里的人轻得像片羽毛,却压得他心口生疼。
他抱着绵软的身躯放在车上,余世楠猛踩油门,引擎轰鸣。
“暖暖,你坚持一下,我们很快就到了。”
“痛啊”
副驾驶上的女人双目紧密,双手紧紧捂住的小腹,丝已被汗水湿透。
前方道路堵成长龙,密密麻麻的车灯连成蜿蜒的河。
男人指节捏得方向盘咯咯作响,刺耳的刹车声此起彼伏。
余世楠被卡在车流里,寸步难行。
他伸手想去触碰副驾的人,却只摸到一片温热潮湿——
宋锦书身下的裙摆早已被鲜血浸透。
他疯狂按响喇叭,刺耳的鸣笛声撕裂夜空。
右侧的军绿色车辆缓缓摇下车窗。
他察觉到有人在看他,扭过头——
车里坐着白铮铮。
疯狂按响的喇叭声戛然而止,四目相对。
他怎么解释呢?
怎么解释没有陪白铮铮去选婚纱,怎么解释车里的孕妇?
怎么解释他与宋锦书的关系?
“她……”
“下来,上我的车。”白铮铮的声音透过车窗传来,声音带着在军队中养成的威严与果断,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。
她伸手按下仪表盘上的红色按钮,车顶的军用警报器瞬间鸣响,红蓝灯闪烁。
“系好安全带!”白铮铮话音未落。
军车压过黄线,如一道绿色闪电冲入车流。
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鼻的焦糊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