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边说着,一边示意亲信守住门口。温瑶趁机扶着雨灵退入内室,傅韶景已从暗门中走出,手中握着出鞘的长剑。
"血影阁出手,意味着长公主已经狗急跳墙。"他声音冰冷,"紫檀匣里是什么?"
温瑶迅打开匣子,里面竟是一本泛黄的账册,封皮上赫然写着"永昌十二年西南军械录"!
傅韶景瞳孔骤缩:"这是……"
"当年沈家与西南交易的铁证。"五皇子沉声道,"墨影拼死带出来的。"
温瑶翻到最后一页,指尖顿在一行朱批上:"……信王府例。"字迹与沈皇后如出一辙!
"果然如此。"傅韶景冷笑,"十年前他们就用同样的手段构陷我父亲。"
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哨声,五皇子脸色一变:"不好,血影阁的人追来了!"
温瑶迅合上账册:"雨灵撑不住了,得先解毒。"
傅韶景却按住她的手:"来不及了。"他看向五皇子,"寿宴就在明日,沈皇后必会铤而走险。"
五皇子咬牙:"我已调玄武营守住宫门,但长公主在禁军中安插的人手……"
"无妨。"傅韶景从怀中取出一枚虎符,"西山大营的三千铁骑,今夜就能秘密入城。"
温瑶心头一震——他竟暗中调动了边军!
雨灵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一口黑血喷在床褥上。温瑶连忙扶住她,却现她手中紧紧攥着一块染血的布条——上面歪歪扭扭绣着"辰时三刻"四个字!
"墨影……"雨灵气若游丝,"他说……皇上……辰时三刻……会饮……"
话未说完,她的手颓然垂下。
屋内死一般寂静。
傅韶景缓缓握紧拳头:"寿宴前,皇上会先饮一杯参茶。"
温瑶猛地站起身:"是鸩毒!"
五皇子脸色煞白:"沈皇后要在众目睽睽之下……"
"不。"傅韶景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,"她要重演信王府惨案——让天下人都以为,是西南使团毒杀了皇上!"
傅韶景的长剑在烛火中泛起清冷的寒芒,他将剑尖抵在账册封皮上,声音低沉得像是从九幽地底传来:"沈皇后想要重演信王府惨案?那便让她看看二十年前没死绝的人。"
温瑶指尖触到怀中那枚银针,院外已传来杂沓的脚步声。
五皇子瞬间拔出短刀,傅韶景却按住他手腕:"让血影阁的狗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暗杀。"他身形如鬼魅般掠到窗前,剑光轻描淡写地在窗棂上划出裂痕。暗夜中突然传来凄厉的猫嚎,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闷哼——血影阁杀手们正与凭空出现的黑影缠斗。
温瑶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的暗杀方式,那些黑影根本不与敌人正面交锋,只在刀光剑影间穿梭,锋利的短刃精准地刺向咽喉。不过片刻,院外便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喘息声。傅韶景推开窗,月光下露出半张脸:"让他们把尸体搬走。"他转身看向温瑶时,眸中寒意已敛:"雨灵还有最后一口气,解毒的引子在”
傅韶景将温瑶按在桌边,自怀中取出的小小玉瓶散着幽幽香气。"这是西疆雪蚕丝。"他倾出的粉末莹白如霜,"与毒物相冲即会泛金。"温瑶将粉末撒在雨灵嘴边,果然看到一丝金线蔓延开来。五皇子突然抓住傅韶景手腕:"你怎会有此物?"
剑锋已抵在五皇子喉间:"本王的事轮不到你操心。’
"距离辰时还有两个时辰,西南使团的参茶此刻正被送入宫厨。"他突然扯开领口,露出锁骨处一道暗红掌印,"沈皇后亲自下的催命符。"
窗外突然传来铁链摩擦的异响,三人同时变色。傅韶景一把将温瑶塞进床底暗格:"机关在第三块砖下。"他转身时,五皇子已翻滚而出,长剑与暗器碰撞出夺目的火花。温瑶死死攥着那本泛黄账册,看着傅韶景与宫中暗卫短兵相接。
黎明前的宫城笼罩着诡异的死寂,玄武营的铁甲突然在宫门前巡弋。五皇子的短刀在月光下划出凄厉弧线:"长公主的羽林军已反水?"傅韶景负手而立,手中折扇敲打着掌心:"他们记得二十年前在信王府外倒下的兄弟。"
正说着,宫门吱呀开启。沈皇后立在朱红门槛上,手中托着的白瓷茶盏冒着袅袅热气。“信王倒是好耐心。"她的声音袅袅如丝,"竟连寿宴的参茶都尝过了?"傅韶景挑眉扬袖,拂开茶盏上飘落的桃花瓣:"娘娘这毒真是精巧,连本王都险些着道。"
沈皇后突然尖叫起来,惊惶地看着自己手指逐渐黑。傅韶景的折扇已钉在她身后的宫门上,上面串着半截断指:"本王的耐性向来有限。"他转身时,五皇子已带着禁军冲入殿内。温瑶从暗格中爬出,看着殿中倒地的宫女——每个人的颈间都有道诡异的月牙印。
寿宴当真变成修罗场。傅韶景的长剑正抵在西南使节喉间,他剑尖挑起的玉牌在晨光中闪耀着诡异的血色:"二十年前信王府的玉牌,怎么会在西南使团手上?"沈皇后突然狂笑起来,丝间竟渗出点点金光:"你们中计了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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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皇子突然捂住喉咙,面容瞬间紫胀。傅韶景的剑光如灵蛇般缠上沈皇后,却现她颈间有道暗红印记——与殿中宫女如出一辙。温瑶突然冲出,将怀中的墨影留下的玉匣重重摔在玉阶上。
"哐当"声中,玉匣裂开,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毒蜂。傅韶景的剑芒寒气逼人:"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鸩毒?"他突然反手一剑,沈皇后惨叫着倒飞出去——她身后的宫女正举着匕刺向五皇子。
殿中突然陷入死寂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傅韶景手中的玉牌上。那块本该随信王府一同湮灭的玉牌,此刻正被他高高举起——玉牌背面刻着的,赫然是一幅边关地图。
"娘娘真是好手段。"傅韶景的声音在大殿回荡,"连西南使团都敢算计,难怪要重演信王府惨案。"他突然将玉牌重重摔在地上,玉牌碎裂处露出内里暗格,里面赫然是一张染血的信笺。
信笺上只有寥寥数字:"若见此笺,必有杀机。傅家旧人留。"
大殿突然陷入死寂,沈皇后突然迸出凄厉的笑声:"你们都逃不掉!"傅韶景突然反手一剑,长剑钉在她身后的蟠龙金柱上,紧接着"咔嚓"声连响——金柱上暗藏的毒针机关尽数被毁。
温瑶突然现傅韶景颈间的暗红掌印正在迅蔓延,她扑上去握住他的手:"你中了沈皇后什么毒?"傅韶景却一把推开她,剑光如匹练般扫过殿中——殿角暗格中露出的半截衣袖已消失不见。
"韶景!"五皇子突然捧着喉咙跪倒,颈间赫然出现与沈皇后相同的月牙印记。傅韶景的瞳孔骤然收缩,他突然转身冲出大殿,玄武营甲士的刀光在他衣袂上划出数道裂痕。
当晨钟敲响第七声时,西山大营的铁骑已冲破宫门。傅韶景立在金水桥畔。
"王爷!"温瑶带着宫医冲出,却现傅韶景的衣衫上已沾满血迹。他将琉璃瓶重重摔在汉白玉栏杆上,瞬间炸开的蛊虫在阳光下化作齑粉。"血影阁的蛊毒"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,"与信王府的尸骨同源。"
五皇子突然从内殿冲出,手中高举的正是那本泛黄账册。"西南军械录的最后一页"他的声音在初升的朝阳中颤抖,"上面记载的不是军械,而是毒物配方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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