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枯枝断裂声。两人同时噤声。傅韶景吹灭手中火折子,揽着温瑶隐入梅树阴影。十步开外,两个黑影正在窃窃私语。
"……信王果然在查冯家。"
"长公主说得没错,他们现嫁妆有问题了。"
"要不要现在就……"
"等他们拿到证据再动手,一网打尽。"
温瑶后背沁出冷汗。傅韶景的呼吸喷在她耳畔,温热却带着紧绷的怒意。待脚步声远去,他才松开扣着她腰肢的手,在掌心写下"子时码头"。
"沈家比我们想的更警觉。"温瑶压低声音,"冯宅恐怕已布下天罗地网。"
傅韶景从怀中取出一枚玄铁令牌,塞进她手中。"漕帮暗舵在城南有据点,凭此物可调动二十死士。"他指尖在她腕间一划,留下道温热痕迹,"若丑时我未到,你立刻撤离。"
温瑶反手扣住他的手腕:"不行!沈家既已起疑,你单独行动太危险。"
月光穿过梅枝,在他脸上投下斑驳光影。傅韶景忽然轻笑:"担心我?"手指抚过她间珠钗,"那日你救我时,可没这般犹豫。"
温瑶耳根热。三个月前城郊初遇,正欲反驳,远处传来梆子声——已近子时。
"走。"傅韶景推她转身,自己却朝反方向迈步,"记住,若见红色信号烟,立刻放弃行动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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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瑶攥紧令牌,看着他身影被梅林吞没。夜风卷着残梅掠过脚边,像一声叹息。
梅林的雾气在黎明前最浓。温瑶攥着那枚漕帮令牌,指节因用力而白。令牌边缘的玄铁割破了她的掌心,血珠渗进纹路里,将"信王令"三个字染得愈清晰。
她蹲在码头废弃的渔网堆后,看着漕帮汉子们往乌篷船底暗格塞入兵刃。老船夫递来的粗布衣裳还带着鱼腥味,却掩不住袖口沾染的梅香——那是傅韶景身上沉水香的味道。
"姑娘,水寨的兄弟都安排妥了。"老船夫压低声音,"但冯宅今晚多了批生面孔,看着不像普通护院。"
温瑶将药粉分装进蜡丸,闻言指尖一顿。傅韶景说过会调开守卫,但若沈皇后另外派了人
河对岸突然传来喧哗。一艘官船撞翻了货摊,差役正厉声呵斥。借着这阵骚动,温瑶看见冯宅后墙闪过几道黑影。
"计划有变。"她猛地抓住老船夫的手腕,"告诉兄弟们,若见红色烟花,立刻撤离。"
老船夫浑浊的眼睛里精光一闪:"那信王殿下"
"他若出事,"温瑶将最后一枚蜡丸塞进髻,"就把这个扔进太医院的水井。"蜡丸里是锁魂散的解药配方,足以撼动半个太医院。
子时的梆子声从远处飘来。温瑶最后检查了一遍银针,针尖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。这些淬了"醉清风"的暗器,本是为防身准备的,如今却要用来
"姑娘,该走了。"老船夫指了指开始涨潮的河水,"再拖要错过换岗时辰了。"
温瑶深吸一口气,将令牌贴肉藏好。入水前,她最后望了眼皇城方向。傅韶景此刻应该正在兵部制造混乱。
冰凉的河水漫过腰际时,温瑶听见对岸传来打更声。更夫唱的词有些古怪:"天干物燥——小心火烛——"尾音拖得极长,分明是漕帮的暗号。
这意味着,傅韶景安排的后手已经就位。
她咬住芦管沉入水底,长像黑色的水藻般散开。冯宅后墙的轮廓在浑浊的水中若隐若现,而更深处,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微光
子时的河岸笼罩在浓雾中,船桨破水声都变得沉闷。温瑶蹲在乌篷船头,粗布衣裳被水汽浸得半湿。老船夫递来鱼篓时,她闻到了火药味——漕帮的人果然在箭矢上做了手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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