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敢想象自己现在的行为对凯因斯来说多么恐怖。
卡利西尔:“我,我没有恶意的……我……”
卡利西尔觉得自己应该解释,但如今的情况他不知要怎么说,才能给自己方才的举动寻一个合适的理由。
毕竟,他方才看着凯因斯的眼神,
是他自己都无法克制的迫切与渴求。
卡利西尔:“我只是……我只是……”
凯因斯:“你没有恶意。”
温和的声音打断了卡利西尔慌乱的解释。
凯因斯:“你因为善良救助了街边萍水相逢的我。”
凯因斯眼中的笑意更深了。
凯因斯:“你半夜不辞辛劳来看我,也是出于对我的关心,对吗?”
面前的人好像瞬间变成了一个僵硬的木雕。
凯因斯看着木雕颤动的眼睛,继续引导。
凯因斯:“说你关心我,好吗?”
凯因斯的话语完全出乎卡利西尔的意料,
不,从见到凯因斯起的一切,都出乎卡利西尔的意料。
卡利西尔:“嗯……好……”
卡利西尔感到一阵眩晕。
如果这是一场荒诞的梦境。
卡利西尔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醒。
卡利西尔:“我,关心您……是因为关心您,才来看您的……”
卡利西尔支支吾吾了半天,才找回自己的声音。
卡利西尔:“您的虫纹……”
凯因斯了然:原来这叫虫纹呀。
凯因斯仰起脖子,毫不设防地将脆弱的颈部展现在来人面前。
凯因斯:“应该很快就会浮现了……大概三天。”
凯因斯没有长出虫纹的记忆,但他记得虫纹消退时的情况。
凯因斯:“等虫纹长出来后,热度就会退了。”
虽然记忆被抹去,但身体对这一切却很熟悉,仿佛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。
凯因斯:“所以不用去医院,也不用担心。”
凯因斯的嗓音带着高热的沙哑。
卡利西尔点了点头,小心翼翼地开口道。
卡利西尔:“但您现在很不舒服吧?”
卡利西尔从床头抽屉中拿出酒精。
卡利西尔:“我为您擦拭一下降降温,可以吗?”
凯因斯没有解释虫纹带来的高热无法通过物理降温缓解。
因为从他醒来起,面前人眼底就盛满了郁郁伤痛的情绪。
他是真的很担心他。
这种担心具象化成心痛,在金色的眼眸间流淌。
凯因斯:“那就辛苦你了。”
凯因斯将手掌递到来人面前。
来人深吸了一口气,像在做什么心理建设一般,屏住呼吸,缓缓握上了他的手掌。
在皮肤相触的瞬间,他看到面前人的眼眶湿润了。
沾着酒精的棉纱轻柔地擦拭过每一寸肌肤,带来丝丝凉意。
来人认真地擦拭着他的指间,腕部,直到触及手背一处凹凸不平的皮肤时,忽而顿住了。
难以克制的颤抖随着交握的手掌传递至凯因斯的心脏。
卡利西尔:“很,很晚了,您先休息吧……”
卡利西尔动作慌乱地盖上酒精瓶,颤抖着指尖几度对不上盖子。
方才,在摸到凯因斯手掌上的伤痕时,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抱住凯因斯失声痛哭。
那是一个咬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