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叹一声,摩挲了摩挲脸颊,躺在了刘晓阚的身边。
他扭头看向香甜酣睡的刘晓阚,眉眼含笑。
每个人心里头或多或少都有那么几件不乐意说出口的事儿。
被老前辈藏在心里的那件事儿,滋味儿是苦的吧?
现在这么一看,这个老头,也没那么凶。
……
时至半夜,刘晓阚从船板上幽幽醒来。
他缓缓坐起身来,见那红袍少年正学着自己的样子,一边饮酒一边钓鱼。
嘴角露出一抹笑。
刘晓阚一脚踹在宁尘屁股上,不轻不重,只是为了叫宁尘知道他醒了。
宁尘猛地回过头来,没好气道:“干啥,刚睡醒就想打我?”
刘晓阚不恼不怒,问道:“小子,我睡了多久?”
宁尘想了想,说道:“五六个时辰。”
突然,宁尘转过身子趴在地上,扭头看向刘晓阚。
他问道:“前辈,你藏在心里头的那件事儿,苦不苦?”
刘晓阚不明所以,疑惑问道:“你小子说啥呢?
你的头被我敲坏了?”
宁尘摸了摸头,不禁打了个寒颤,他笑道:“前辈,我又不是小孩子。
看你刚刚喝酒的那个样子,是个人都知道你心里头藏事儿了,还是不乐意说的那种。
我不想知道那事儿是啥,我就想知道苦不苦。”
“苦不?”
刘晓阚说道:“苦,何止是苦啊。
抓心挠肝,夜不能寐。”
宁尘小声嘟囔,“这么苦啊,那应该比酒苦多了。”
刘晓阚笑道:“你才多大年纪,不明白什么是苦。”
“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,我讲给你听。”
宁尘点头如捣蒜,笑道:“好啊好啊。”
一个板栗如约而至。
“好你个头啊,你小子能不能有个正形?”
咋翻脸比濡儿翻书还快?
不说拉倒,回去求老祖宗讲给我听,一样的,差不了多少。
抬手间又是一颗板栗落在了宁尘头上。
“小子,我听得到。”
他娘的,我咋把这茬儿给忘了?
该不会真让他把我脑袋给敲坏了吧?
那可不行,得赔钱。
听得到,刘晓阚却不打算管了,念叨吧,还没见过几个像他这样有意思的小娃儿呢。
半晌后,刘晓阚盘膝坐在宁尘面前,挥挥衣袖,摆正坐姿。
宁尘心中大惊,这是要传道授业啊。
宁尘不敢犹豫,赶忙盘膝坐下,正襟危坐。
老前辈的传道授业,这可比钱值钱多了,买都买不到。
刘晓阚说道:“意,不同于由灵力催而出剑光拳罡,与天地间的灵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它诞生于修士的人身小天地内,或心湖,或本命洞府,或丹田内。
与修士的修道心境、自身经历息息相关。
与修士的大道相契合。
所以,不同修士的意可能相似,但绝对不可能一模一样。”
“我了解的就这么多。”
刘晓阚饮下一口秋寒露,拍着宁尘的肩膀,笑道:“你给我带了这么好的酒,想要什么奖赏?
尽管说出来,我可比宁秋寒大方多了,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拿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