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自家兄弟,在扭捏下去,就显得假了。
就在宁濡杜胜兄友弟恭的时候,宁尘已经悄无声息地溜出了房间。
等宁濡杜胜回过神来,早就没了他的踪影。
着魔了?
……
没一会儿,宁尘就溜达到了他与刘晓阚的“老地方”。
离着老远,宁尘就看见了那道略显佝偻的身影。
依旧是在边饮酒边钓鱼。
宁尘没有急于上前,而是留了个心眼儿,打起了小算盘。
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两坛子陈年秋寒露,拎在手上。
我这回可拎着弄东西呢,虽然不是啥好玩意儿,可再不济也是带着礼去的。
他总不能一言不合就喂我吃板栗了吧。
他好意思吗?
宁尘拎着两坛子秋寒露来到刘晓阚身后,将秋寒露放到他的一边,自己坐在了另一边。
他笑着问道:“老前辈,今儿个鱼获咋样啊?”
刘晓阚先是瞥了眼地上的秋寒露,又看了看宁尘,笑道:“你忘了我与你说的话了?
钓鱼不为钓鱼。
你小子比宁秋寒会来事儿,就是不知道比不比他有出息。”
宁尘一把抢过悬在刘晓阚腰间的酒葫芦,咂摸了一小口。
他笑道:“干啥要比老祖宗有出息啊?
我这人没啥大志向,修为本事足够我把想做的事儿做成,我就知足了。”
二话不说,一颗板栗重重落在宁尘脑袋上,出“咚”的一声。
好嘛,两坛子陈年秋寒露算是打水漂了。
宁尘委屈巴巴地看向刘晓阚,“干嘛又打我?”
刘晓阚瞥了宁尘一眼,放下手中的钓竿,理直气壮地说道:“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?
身为宁秋寒的衣钵传人,就不能说这样的话。
没有争胜之心,你修个狗屁的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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趁早散道回家,也别整天说自己是宁秋寒的衣钵传人了。
他宁秋寒丢得起这个脸,我刘晓阚丢不起。”
神情恍惚。
宁尘缓了缓神,狠狠喝下一口酒,叹出一口气,说道:“前辈,修为境界高,就能斩尽天下妖,就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,就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,就能没有烦恼吗?”
刘晓阚一怔,眼神复杂地看向宁尘,他实在没想到宁尘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。
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。
许久之后,刘晓阚才回过神来,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,“不能。”
他猛地抓起一旁的酒坛子,张开嘴,一股脑儿地往自己身上泼来。
没一会儿,一坛子秋寒露就被刘晓阚挥霍一空了。
摇摇晃晃,脸颊通红,他浑身被酒水浇透,斑白碎紧贴额头。
刘晓阚醉眼朦胧地看着宁尘,往日威严消失不见。
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子。
他看着宁尘,缓缓说道:“小子,你给我听好了。
就算你修为境界高出天际,可以随心所欲,能够杀妖如麻,也不可能没有一切烦恼。
修为境界不是万能的,可你没有修为境界,你想的那一切都是空谈。
这不是高高在上的大修士给你训话,而是一个历经沧桑的前辈给后生晚辈的忠告。”
宁尘头皮麻,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见状,不苟言笑的刘晓阚笑了出来,笑得慈祥。
后哈哈大笑。
他随心所欲地躺在船板上,抬头望天,看着看着,就呼呼大睡过去了。
见刘晓阚不管不顾地睡了过去,宁尘也不敢轻易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