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除月还在暗暗思索着,菩提城正儿八经掌管刑罚的地方只有巡检司,巡检司有收集信息的蝉司,也有充当门面的鹤监。
燕除月成为了季苏,而她的第二重身份是蝉司的蝉使已经浮出水面,而季苏此行的任务与舒家的大婚有关,必要的时候可以除掉柳九。
不远处出现了山石滑落的声音,紧接着一个重物落地,咚的一声引起了柳家修士的注意。
“哎呦,谁在假山里推我?”憨厚雄浑的声音矫揉造作道。
燕除月暗叫不好,被摆了一道,也不知道巡监司的都是什么能人,传个消息亲自接头也能走假山摔倒也能这么夸张,她猫着腰七弯八拐地离开。
也是,给她安排的身份是柳九的贴身侍卫,她也是经过祝雎的口述,才知道他为什么对柳九的意见那么大,原来贴身侍卫另一层含义是柳家给柳九的打手兼半个道侣。
打手是一定保护柳九安全的,后面那个发不发展全看本人意见。
难怪,燕除月当时那把匕首都架在柳九的脖子上了,他还要拉着她的袖子求她带他走。
……
“外面什么动静?”柳家主有些不虞,木甘这个侍卫头子立马领命悄声退了出去。
柳家主还是调转了话头,“舒道友的意思,本座不明白。”
她转手轻柔地捏起一颗带着白霜的葡萄,借着剥皮捏碎,“舒家要本座两个儿子,一个当正君,一个作侧夫。”
“道友就这么肯定舒大小姐一定是继承人?”柳家主将沾满葡萄汁液的鲜鲜手指在绣帕上擦了擦,仿佛什么脏东西一样,再把帕子掷在地上,“本座长女娶舒家子的时候,也没有两个呢。”
柳家虽是母系氏族,但是作为柳家的儿子出去万万不能做小,尤其是舒大小姐口气这么大一下子要俩。
柳舒两族通婚已久,舒家这一代子嗣不如柳家多,也只是零散四个——舒大少,舒大小姐,舒二小姐,舒小爷。
舒小爷便是入赘了柳家,两个小姐一胎双生,但舒二小姐早逝,舒大少天天玩他的破扇子,说是要什么以扇入道,还别说,真让他成了。
来的这个白发男子便是舒大少,舒遂之。
只见他唰的打开折扇,摇了摇扇子白色的发丝扬起,“我也说我那妹妹不像话,但是她说,与舒家女定亲事的是柳家正君嫡子,与她一同长大的是柳九少爷,同样舍不得,何不两全其美?”
这下子可是把柳家的脸面往脚下踩,柳家多宝贝柳九大家都是有所耳闻的,正君嫡子归来更是闹得沸沸扬扬。
柳九坐立难安地瞅着祝雎,隔着席位小声道,“兄长怎么看?”
“……晦气。”
祝雎虽然没给柳九一个好脸,但是在场众人多半都是修仙者自然耳聪目明,尤其是柳家主,听到祝雎说了这话才又拈起一个葡萄。
“此事等舒族长携继位者来再议。”柳家主将对面试探完后一锤定音。
柳家主的神识受到干扰,凤眸一眯,“谁在外面,滚出来!”
早已在周围戒备的侍卫倾巢而出,织就天罗地网,将人扭送进来。
“家主大人,饶命!属下只是路过!”小丫头看起来娇娇小小的,嚎起来的声音却老大,“属下听见假山那边有响动,刚起来就被抓了!不怪我,真的不怪我!”
齐仙斋里面叽叽喳喳,而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也一直不绝,直到燕除月被架了上来。
木甘配剑架在燕除月脖子上,“家主,有人偷听。”
“……别胡说,我只是路过。”燕除月为自己申诉。
祝雎一手支着额头,微微侧过脸肩膀不停的抖动。
“哼。”木甘作为柳家主的心腹,不知道处理过多少次这样的事,“每个人都是这么说。”
一定睛,才发现中央也压着一个,还冲她挤了挤眼睛。
木甘:“家主,属下出去的时候正看见她坐在墙角偷听。”
燕除月:???
胡说,她只是从假山那边过来,坐回原位歇口气。
柳家主将酒杯一扫而下,正好摔在了舒遂之脚下,“什么名字?”
“……季苏。”燕除月对巡检司害人不浅的行为表示控诉。
“阿…阿……阿七。”
燕除月感到了命运的麻痹感,巡检司前脚安排了协助者,后脚就被逮了。
燕除月想着如何脱身,朝祝雎使了使眼色,只见祝雎乐不可支。
祝雎笑够了,手磕了磕桌案准备站起来将燕除月捞走,就见隔壁的柳九直接滑跪。
“母亲,是儿子让季苏在外面等我的!”柳九鼓起勇气求情道,他知道柳家主对外的铁血手段,如果她真的被送进了刑房,就真的没有人样了。
祝雎:“……”
祝雎被人抢话,脸上的笑容都不真切了。
柳家主皱眉看着这一切,还未发话,旁边又“哐当”一声,这下她是彻底眉头紧锁。
舒遂之差点拿不稳扇子,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还扫掉了酒壶。
他一只手半撑着桌案,声音有点哆嗦,“她叫什么名字?季……苏吗?”
第69章第三日燕除月会做什么选择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