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山州,不是叔说你,这事确实是你做的不对,哪家汉子都得过日子才行,哪能出去鬼混!”
“可不是嘛!你啊就和玉哥儿好好过日子啊,人家伤着你都不忘往外面跑,他还为你说好话,你就不要再去那种脏地方了!”
…
戚山州刚进田里,还不等他和相熟的叔婶们打招呼,他们反倒是先对他一通说教,言语间都是对季时玉打抱不平,好像他是什么作恶多端的负心汉一样!
“不是,这是怎么回事?”戚山州边问边看向季时玉,他就最近在外面赚钱,他家少爷便突然得村里人这样喜爱了?
他突然想到装醉时季时玉和他说的那些话,最近村里人似乎一直在议论他?
“你!”
眼看着他不承认,方才说话那些人都有些失望的摇摇头,事情都摆在明面上了,居然还在这里装傻,真是可惜玉哥儿了!
戚山州眉心紧皱,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其中定然有误会,我每日都是去外面做事,怎么在各位嘴里,反倒是我不做好事了?”
“你不是去外面鬼混?天天大清早就赶着马车走了,连田地都不管了,又这么早就回来……”
“我是去县城做事,事情做完就回得早,不是婶子们说的那样,真是实打实赚钱去了。”戚山州本是不想和她们多解释的,可是眼看着都传成这样了,不解释哪成!
妇人们还是狐疑的看着他,转而又看向季时玉,“真的呀?玉哥儿你大胆说,不怕他,你娘家就在这里,谁敢欺负你!”
季时玉失笑:“是真的,前几日就和婶婶们说过了,只是你们都没信,他就是去累活,早点做完就能早点回家。”
夫夫两人都这样说,也看不出什么吵架的样子,村里人也只好都相信了。
反复和戚山州说着季时玉最近的表现如何好,字句都是叮嘱他不要做不好的事等等。
戚山州哭笑不得,对这些好意自然都全盘接受。
到田里巡视一圈,不得不承认季时玉最近确实很用心,掌心都覆上一层薄茧了,就连先前养的漂亮指甲都短了几寸。
回到家里。
“委屈你了。”戚山州皱了皱眉,言语间带着浓重的愧疚,他轻轻摩挲着季时玉的手,胸口钝钝的疼。
“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?”季时玉不觉得有什么,“这本来就是我们两人的家,我自然要出一份力的,哪能真的事事都让你来做?不过如果真的能赚到很多钱,买来人伺候,我就更开心了!”
戚山州沉声应答:“会的。对了,之后我晌午大概不能回家了,最近得把手头的卷宗整理一番,有什么事就等我回来再说。”
季时玉撇撇嘴:“好吧。”
“那你就在县城吃饭,别饿着自己。”他又接了一句。
“县令那里管饭,你就不用操心我了,你自己得多吃点,都快瘦脱相了。”戚山州捏住他脸颊上的肉晃了晃,差点都捏不住了。
季时玉鼓鼓脸,“我也没饿着,夏日太热,总是觉得没胃口。”
“那就多吃点点心果子,想吃什么跟我说,县城有的我都买回来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两人坐在窗前轻声闲聊着,说说家长里短,再聊聊其他人家的热闹事,时辰过得倒也快。
傍晚时候。
季时玉本是想烧汤喝的,只是冷不防想起杨雪梅有着身孕,便想着多熬一些给娘家送去,左右就是些大棒骨,也不费几个钱。
剩的那些不多,他就带着戚鱼朝牛屠户家去了,只是刚走过娘家门前,远远就看见季时欢和钟灵毓站在一起,他便立刻抬脚走过去。
“小欢儿。”
“三哥!”季时欢心下一慌,忙将手背到身后,站在他旁边的钟灵毓也有些紧张地看着他。
季时玉笑问:“你们两个在这里聊什么呢?眼看着都要天黑了,还不赶紧回家,小心娘骂你。”
钟灵毓赶紧稳住心神,小心解释道:“时玉哥,我听说怀孕的人都爱吃酸,那会刚好摘了些酸枣,就想着给小欢儿,让她给雪梅嫂嫂。”
季时玉轻笑一声,这由头不仅挑不出错来,怕是嫂嫂知道还得谢谢他。
人不大,鬼主意不小。
“原来是这样,今日就先谢谢你,之后有机会让小欢儿请你吃糖葫芦,小孩儿都爱吃。”季时玉笑笑,“行了,都赶紧回家吧,省的家里着急。”
钟灵毓闻言松了口气,赶紧道谢几声道:“时玉哥再见!小欢儿鱼哥儿再见!”
季时玉笑着冲他摆摆手,眼看着他跑得没踪影,这才扭头看向季时欢,“你,赶紧回去。”
“三哥……你是不是发现……”
“要说什么便大大方方地说,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?”季时玉皱眉教训她,“和小伙伴玩也该有数,这样晚了还在外面,磕碰了怎么好?”
季时欢一愣,转而傻笑起来,“三哥我这就回家!”
三哥真傻,这样都没发现!
季时玉同样笑着目送她回家,还是小孩儿啊!装模作样哄两句,就意味真把大人瞒住了!
笨东西!
真说起来,季时玉不是很喜欢到屠户家里买东西,自然不是因为对方不好,而是生怕遇着那牛壮。
这汉子实在是实心眼,半点不介意他已经成婚了,回回都想多给他一些,都被他言辞拒绝了,搞得他心慌慌的。
走到牛屠户家门前,季时玉把钱袋子递给戚鱼,他小声道:“我就在旁边,你去买棒骨,一定要叫牛叔给你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