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忘记挣脱李沉舟的手,青年得寸进尺地上前一步,几乎要挨到江思昭的身体。
“弟子不求与师尊在一起,只求师尊能给弟子一个机会。”
“什么机会?”江思昭脱口而出。
“一个追求师尊的机会。”
江思昭又止住了话,他捏着掌心,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。
青年总是能找到让他心软的法子,经过方才那一遭,江思昭很是担心如果他立刻拒绝的话,李沉舟是不是会哭。
江思昭有个小秘密——他最看不得别人哭,别人一哭就会把伤心的情绪转移到他身上,他就会与那人一同哭。
因为太过丢人,江思昭一直死死保守着这个秘密,连师兄都不知道。
李沉舟见状,从袖中拿出刚做好的桂花糕,勾人的香气扑鼻而来,江思昭的注意瞬间被吸引了去。
李沉舟勾着唇,一字一句道:“师尊,弟子蠢笨,不会什么追求人的法子,能做的只有这些不入眼的膳食,但求师尊不嫌弃。”一边说一边把桂花糕喂到江思昭嘴边。
江思昭一个没忍住嗷呜咬了一口,糕点口味清甜,软软糯糯入口即化,他舔了舔唇,被香迷糊了吃完一口又低头咬。
最后被哄得话都没听清就点了头。
第34章 昭华殿最里面的犄角旮旯有一间闲置的静室,打开房门,裴长砚解……
昭华殿最里面的犄角旮旯有一间闲置的静室,打开房门,裴长砚解开面前透明的禁制,踏进结界进入另一方天地。
四周昏暗,大大小小的黑曜石悬浮在半空。每一个黑曜石都记载一道禁术,他一一寻过,玄灵山禁术共一百二十一道,最后停在最后一块黑曜石前,数字也停在一百二十。
恰好少了记载幻怖那块。
李沉舟翻遍了玄灵山,排查了包括所有可能知晓此处的人,均无所获。
禁术之所以被称作禁术,修习该术法之人必定会遭受不可逆的反噬,严重者可以走火入魔。
裴长砚注视着那原本该放着“幻怖”的区域,目光幽深,袖口下指腹摩挲着玉佩。
从李沉舟的探查结果来看,给江思昭下咒之人并非玄灵山之人。
那便只剩下一个人选。
黑曜石光亮此起彼伏,裴长砚静默,玄衣被冷意吞噬,半晌,身影消失在原处。
江思昭左等右等等不到师兄回来,只能一个人战战兢兢地蒙在被子里睡觉。毛绒绒的被褥形成一个封闭的空间,像是小动物巢穴,他躲进里面,试图通过此举隔绝那团黑雾。
但黑雾早就在他的识海里扎根,眼下又迫不及待跑出来骚扰一番,直到把江思昭惹到崩溃。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,吱呀一声轻响,房门被推开,裴长砚裹着风雪,从外面赶回来。
屋内依旧是一片漆黑,裴长砚站在原地,听到被褥被掀开的窸窸窣窣,随之响起噔噔急促的脚步声,那条又细又白的胳膊又与昨夜一般环上腰身。
裴长砚轻叹声气,黑眸闪动,细看有无奈的情绪。
江思昭羞极了,像只小鹌鹑把头往裴长砚怀里藏。肚兜贴着玄衣,来不及褪去的凉意透过薄薄的一层布料刺激皮肤,他忍不住瑟缩,胳膊却执着地抱着裴长砚。
“昭昭,先松手。”
还没来得及开始“引诱”,就遭到了拒绝,江思昭迷茫地仰起头,豆沙色的唇被咬得通红,紧接着心里涌起无休止的委屈。
“师兄…”
怎么会这样啊,话本里不是说很少有男人能拒绝他这样做么?
裴长砚决绝的语气刺痛了江思昭的心,他甚至暂时忘却了羞愧,伤心掩盖住了所有情绪。
师…师兄竟一点都不喜欢他…
念头一生,江思昭无措地抖着眼睫,全身好像被寒潭吞没,只剩下透彻骨子的冰冷。
“师兄…对不起。”他小声地对裴长砚道歉,语速极快掩饰着什么似的,随即拢着肚兜,头也不回地往外跑。
他待不下去了,再多待一刻都要被淹死。
手刚碰到门闩,又被男人一把圈住,江思昭伤心极了,下意识地甩手,力度太大一,啪的一声打到裴长砚脸上。
清脆的巴掌声让两人都愣了神,江思昭霎时变得慌乱,仰起脸望向裴长砚:“师兄,你没事吧!”他仔细打量着师兄的俊脸,生怕刚才那一掌留下什么伤痕。
“无事。”裴长砚说。
见裴长砚并没有生气,江思昭才放下心,随即收回手。余光瞥到自己身上唯一一件穿着的肚兜,脸变得通红,不好意思地扭过身,只把后背对着裴长砚,蝴蝶骨棱角分明,裴长砚眼睛眯起。
呼气,吸气,呼气,吸气
江思昭啪叽拍拍脸蛋,重新想起今晚的目的,拳头紧握,他心一横猛地回过身,用话本里教的最重要的一招,往裴长砚怀里撞去。
温软的身体像是块糕点,还冒着热气,裴长砚下意识地揽住身前的人,粗粝的指尖划过赤红色的带子。
不要拒绝我,不要拒绝我,师兄。
江思昭闭着眼在心中默念,他很清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自己只能鼓起一次的勇气,不成功便成仁。
长久后,头上传出一声轻叹。
裴长砚语气不明,似是心疼:“昭昭,你受不住了。”
江思昭疑惑地抖了逗眼睫,没理解师兄的意思,什么受不住?小脑瓜转了一圈,他愕然地反应过来,莫非莫非师兄是在说他受不了酱酱酿酿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