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错为何要认。”裴长砚轻哼,粗重的鼻息令人心颤。见江思昭不说话,他欺身上前,指腹玩弄似地捻住肚兜带子,语气不容拒绝:“要认错还是要师兄?”
说完等待几秒,江思昭迟迟不应声,他抽身站直。
江思昭急的眼泪要出来了,眼看裴长砚起身仿佛要离去,他心一横上前环住师兄的腰身。
“要、要师兄。”
话音刚落,双手被攥住压到头顶,他顺势平躺到床榻,墨发如同瀑布铺开,漂亮的眼眸闪过惊慌之色。
师兄。
唇珠被叼住舔舐,堵住了将要说出声的那句师兄。皱作一团的肚兜被扔到地上,江思昭起初还用手拢着,后来再也顾不上了,纱帐落下掩盖一室之春。
第二日太阳堪堪落山,静室外的结界才被撤去。
屋内温暖如唇,江思昭乖顺地趴在裴长砚肩头,脸蛋白里透粉,他闭着眼正在熟睡,浓密的长睫垂落,任由裴长砚将他抱到里屋擦洗。
白皙的肩头遍布红痕,往下看密密麻麻地一直蔓延到胸口,裴长砚伸手指腹顺着那红痕移动,半刻后江思昭身上的痕迹全部消失。
裴长砚低头亲了亲江思昭的脸颊,指尖最终落在他的眉心,寻到识海里关于昨夜的记忆,毫不留情地清除-
临近傍晚,昭华殿灯火通明,有敲门声响起。咚咚咚的声响扰人清梦,毛茸茸的被褥翻动,然后变平。
被子里伸出一条细白的胳膊,江思昭揉着眼睛缓缓坐起,窗外月色照进屋,投在床边形成圆的光圈。
“师尊。”
是李沉舟的声音,江思昭皱眉,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。
对,今天师兄很忙,所以才让李沉舟来昭华殿陪他。
“进。”江思昭对门口喊道。
李沉舟推门而入,掀开帘子看到刚醒的江思昭,后背靠着抱枕,神色恹恹,明显是被累狠了。
老畜生。
李沉舟俯身行礼,唇角淡淡笑意,心里痛骂裴长砚。
折腾了人整整一天一夜,他看着江思昭疲惫的神色,眉间皱起,心疼地上前问:“师尊,可觉得身子不适?”
江思昭下意识地以为李沉舟在问他关于黑雾的事情,先是面色凝重地点头,随后又摇摇头。
李沉舟不能帮他,告诉他无非徒增一个人的烦恼。
李沉舟重叹声气,眉宇压低,识海里他对面前的金色的灵力冷声骂道:“裴长砚,你个敢做不敢当的老禽兽,把昭昭折腾成这样,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清除记忆的事情直接告诉昭昭!”
金色灵力纹丝不动,半刻后吐出一个泡泡结界把李沉舟的声音隔绝在外。
李沉舟冷笑:很好。
“沉舟,什么时辰了?”江思昭往外张望。
李沉舟按捺住内心的躁动,温声回复道:“回师尊,刚戌时一刻。”
院外空无一人,张望许久也不见个人影。江思昭失落地收回视线,薄红的唇紧抿:“好,我知晓了。”
看来师兄今天是不会回来了。
他要一个人面对昨夜的梦境。
脑袋浮现出虫子大军,江思昭眉心皱成一团,连忙将那恶心的画面甩出去。
“沉舟,师兄有说他今晚还回不回昭华殿么?”他可怜巴巴地望向李沉舟,不死心地问道。
李沉舟见状,心里又气又心疼,他上前走到床边,英挺的眉骨压低,一副受伤的模样。
“师尊这样问,是存心让弟子嫉妒么?”
江思昭没懂,疑惑地眨了眨眼睫,抬头对上李沉舟的眼睛,涌动的黑眸让他恍惚一瞬。
好像师兄。
李沉舟叹声气,坐到床边,掌心覆在江思昭手背:“师尊是真不知,还是故意装作不知。”
当然是真不知。
江思昭启唇刚想说出,又被李沉舟打断。
“弟子心悦师尊,师尊却一直在弟子面前提另一个男人,是存心让弟子心伤么?”说着,李沉舟握住江思昭的手,放在胸腔,急躁的心跳扑通扑通地敲击在江思昭掌心。
江思昭被烫到般想收回手,却被李沉舟紧紧攥住,他慌乱地喊道:“放肆。”惊慌的语气完全没有气势,反倒因为一丝沙哑显得愈发性感。
李沉舟垂眼,神情落寞,被伤透了的模样。过了会儿,他又主动松手,低声喃喃:
“师尊可真是无情。”
江思昭揉着手腕,注视着面前的李沉舟,等待许久李沉舟依旧低着头,眼尾浮起一丝绯色。
心里咯噔一声,这他不会把人惹哭了吧?!
江思昭歪头想看李沉舟是不是真哭了,下一刻李沉舟主动抬起头,两人目光相撞,江思昭欲盖弥彰般急忙转头移开视线。
李沉舟勾唇无声轻笑,他试探着握住江思昭的手,笑容勉强:“无事,心悦师尊是弟子一人之事,与师尊无关。师尊也无需有负担,是弟子执意要喜欢你,纵然纵然师尊并不喜欢弟子,弟子也甘之若贻。”
语气真挚,字字恳切。反倒让江思昭觉得自己真是个无情之人,青年的感情炙热,从不吝啬表露爱意,每当他往后退一步,李沉舟就想尽办法让他再挪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