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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边为怎么瞒住奶奶我就是捐赠者而焦虑。
顾远州及时赶到,轻轻拥着我,“奶奶,棠棠怀孕了,按照习俗,明天就由我代替她送您进手术室。”
“您放心,我打过招呼了,手术由薛院亲自操刀,一定会顺顺利利的。”
奶奶握着他的手,欣慰地说,“你们有小宝宝了,奶奶放心,放心。”
我感激地看着他,将所有同意书签完,就去办理入院,做捐赠前检查。
第二天一早,我和奶奶被推进相邻的两个手术间。
取肝手术很顺利,傍晚时分,我意识慢慢恢复,却睁不开眼睛,也动弹不得。
昏昏沉沉间,我听见顾远州与医生交谈。
医生语带慌乱,“顾总,移植冷冻肝脏,排异太过严重,老太太当场没有呼吸了。”
夏栀栀哭唧唧地说,“对不起,顾总,要不是医生说小花需要闻新鲜肝脏来恢复食欲,姐姐的奶奶说不定不会死。”
“可是小花是我奶奶留给我的小猫咪,它在,我才会觉得奶奶一直在陪着我。”
心脏处传来撕裂般的痛,我只觉得呼吸不过来。
他们居然为了一只猫,罔顾我奶奶的生命。
顾远州的声音却出奇的冷静。
“不是你的错,小花的命也是命,生命是平等的。”
他转而对医生说。
“薛院,移植手术失败,算不得什么稀奇事。”
“至于你的名誉损失费,1个亿,够不够?”
薛院立马奉承起来,“顾总,您放心,我明天就开始办理出国手续。”
“您将林小姐的肝脏与冷冻肝脏对调的事情,绝对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。”
良久,我在眼泪中挣扎着醒来,“我奶奶呢?我奶奶呢?”
“我梦见我奶奶手术失败,你告诉我,这不是真的。”
顾远州将我紧紧拥在怀里,“棠棠,是真的,奶奶年纪大了,没熬住。”
眼泪肆无忌惮落下,我将指甲嵌入掌心,才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“你带我去看奶奶好不好?”
顾远州满眼心疼,“奶奶在太平间,等你行动方便,我马上带你去。”
我不再挣扎,满眼空洞地问,“我的旗袍呢?”
顾远州眼神闪躲,夏栀栀哭得梨花带雨。
“对不起,姐姐,那天医生把奶奶生病的肝脏拿出来,太过恶心,我没忍住,吐在了旗袍上。”
“卫生员以为那是垃圾,直接丢了。”
一瞬间,内心的崩溃像海啸般袭来,我没有留住奶奶,也没能守住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。
我发疯一样将杯子扔向夏栀栀,失控嚎叫,“你凭什么毁掉我奶奶给我的嫁衣!”
“你凭什么弄丢它!”
杯子擦过她的眼角,她跪倒在地,哭得梨花带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