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,迅速移开视线,盯着自己的双手。
七年了,他当然会有自己的生活,结婚、生子……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。
“谢谢。”
她低声说,背过身去脱下破损的羽绒服和保暖内衣。
靳泽的毛衣对她来说太大了,垂到大腿中部,袖口盖过指尖,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松木香。
姜时愿捧着靳泽递来的杯子,热气氤氲中偷偷打量他。
“你……一直在冰岛吗?怎么会在这里?”
靳泽的动作停顿了一瞬间。然后继续削着柴火。
“工作。”
又是一阵沉默。姜时愿偷偷抬眼,发现靳泽正盯着她的手腕,那里有一圈明显的淤青。
“疼吗?”
他突然问,声音低沉。
姜时愿下意识地拉了拉袖子遮住伤痕。
“还好。”
靳泽的表情变得阴沉,手上削柴火的动作越来越猛。
“那个人不会再有机会伤害任何人了。”
他的声音里有一种冰冷的怒意,让姜时愿想起七年前那个为了保护她而与三个混混打架的军校生。
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她只感到疲惫突然袭来,这几小时的惊吓和寒冷终于击垮了她,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。
“你睡床上。”
靳泽立刻说。
“我守夜。”
“不用,我们可以轮流……”
“姜时愿。”
他打断她,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。
“去睡觉。”
这熟悉的命令语气让姜时愿恍惚回到了大学时代。
她太累了,没有力气争辩,只是默默走向那张简易木床。
床垫薄得能感觉到下面的木板,但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。
睡得迷迷糊糊,只感觉身上被盖了一条毯子,熟悉的气息包围着她,一只温暖的手短暂地抚过她的发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