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爸。”刚放下礼品盒,叶舒就脆生生喊。
“噢···好···谢谢···你···”
沉严瞪大眼睛看着她,不仅语无伦次,一双粗糙的大手还在蓝白格的围裙前握个不停。
“叫我舒舒就好。”叶舒点头微笑,露出两排亮闪闪的糯米银牙。
“舒舒,舒舒···”沉严不禁咧嘴,刚一伸手,又意识到油污,遂决定收回。
然而叶舒毫不在意似的,更快一步握住了他的手。并且还赧然道——
“真不好意思,居然是让爸爸给我们做饭。”
这一口一个‘爸爸’,叫得沉严心都化了,以至于想马上拉着叶舒去沙发入座,去阳台看花,顺便拉拉家常。
但叶舒身旁的男人摁灭了这种企图的光,虽然他从头到尾都面无表情,一言不发。
冷漠而疏离的气质从那高大的身形中散发出来——那是他的儿子,也是最熟悉不过的“陌生人”。
只发生在偶尔的大年叁十晚上,本该尴尬至极的父子同桌共餐,因叶舒的存在而让气氛首次得到转变。
“这条鱼您是裹上什么炸的?好香。”
“爸爸,鹅肉您是用压力锅炖的吗?”
“爸爸,这道菜叫什么名字?可以把秘方传授给我吗?”
她有无数的疑问,且是真的在跟人探讨各种烹饪技巧。
沉严不由倾囊相授,以至于高兴成了糊涂蛋,不管不顾就夹菜到她碗中。
“糟了!”沉严心想,菜已经掉进碗里,筷子还顿在半空。
“谢谢!”叶舒夹起,一口吃掉,然后皱眉问:“可是那样肉质不会柴么?即便是外面的餐厅,也很容易在这个问题上翻车···”
“那是他们放错了几种调料的顺序。首先···”
沉严滔滔不绝,甚至忽略了儿子投来的目光。
“易洲,你尝尝这个,比榆荫路那家中餐厅做的好吃多了。”
沉严先是一惊,两只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望向沉易洲。
“如何?”见他送入口中,叶舒挑眉问道。
沉易洲低低“嗯”了一声,算是赞同她的说法。然后垂眸,继续着吃饭的动作。
“爸爸,你好牛!”叶舒立刻竖起大拇指。
沉严一愣,不禁红了眼眶···
饭后,是沉易洲洗碗,态度坚决,不容置疑。
“老公,我帮你。”叶舒悄悄在他耳旁说。
严肃了大半天的沉易洲,终于勾唇笑道:“可以,去我房间等着。”
“?!”
沉易洲举起沾满泡沫的手,将叶舒抵在墙边:“知不知道?这儿隔音不好,一律禁止叫床。”
“·····”
叶舒扬手就是一巴掌!···打,打在他胳膊上。
那么帅的一张脸,怎么可能下得了手?!
“淫棍。”她耳根通红的骂他,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厨房。
“舒舒,你快来!”沉严一见到叶舒的身影,就朝她点头招手。
叶舒赶紧跑到阳台。
“好漂亮!!!”叶舒由衷感叹。
“你喜欢?我送你!”沉严立刻要去找口袋来。
“不不···”叶舒摇头摆手的表示拒绝:“我和易洲工作太忙,根本没时间照料任何花花草草。”
这是真话,就连沉易洲送红玫瑰,没几天也被她强制叫停了。
“这个不用浇水,太阳大点小点···没太阳都无所谓。”
说着,沉严直接把那株花草从陶瓷盆中撬了起来。
“好吧好吧···”叶舒欲哭无泪,左顾右盼:“拿什么装走?”
“那里,”沉严一指:“全是塑料袋。”
叶舒立马转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