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田磊把三轮车开得飞快,“突突突”的声音一路作响,不一会儿就到了村外的河边。
孙安佐下车,看到河边有一群孩子正在滑冰。他们都穿着厚厚的棉袄和棉裤,裹得严严实实,活像一个个粽子。
有的孩子拿着砖块砸冰,有的则是一个蹲在铁锨上,双手紧紧扶着铁锨把,另一个孩子拽着铁锨的另一头往前拉,慢慢地跑起来。即便蹲在铁锨上的孩子不小心歪倒了,也不哭不闹,爬起来继续玩。
这场景,怎么如此熟悉?难道自己小时候也这样玩过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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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安俪见他起呆来,小声问:“你能陪我下去吗?我第一次来,有点害怕。”
孙安佐默默点了点头,轻轻牵起她的手,沿着河边的冰面缓缓走去。河边的水浅,冰也薄,有些地方下面没水,薄得如同芝麻烧饼的冰块,踩上去便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声响。
“哈哈,真好玩!”孙安俪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,开心地笑了起来。没过一会儿,她胆子大了起来,挣脱开孙安佐拉着她的手,学着旁边孩子的样子,滑起冰来。
张田磊见她玩得开心,便对孙安佐说:“哥,你们在这儿玩,我去那边逮鱼。”
顺着张田磊手指的方向,孙安佐看到不远处有人正在砸冰。他叮嘱孙安俪小心一点玩,便跟着张田磊走了过去。
砸冰捕鱼的地方靠近一片芦苇荡。张田磊换上水鞋,一手拎着洋镐,一手提着水桶,低头观察冰层下面的鱼。
他沿着冰面走了十几米后,放下水桶,抡起洋镐,弯腰砸起冰来。那厚厚的冰坚硬如铁,他砸了好一阵子,才砸出一个半米见方的冰坑。
孙安佐凑过去一看,只见坑里全是泥巴,坑洼处汪着一点水,里面挤着几条巴掌大的鲫鱼。
张田磊用笊篱把鲫鱼捞起来,放进水桶里,高兴地说:“哥,今天运气不错,碰到几条鲫鱼,回去让咱妈给你们熬鲫鱼豆腐汤喝。”
捞完鲫鱼,孙安佐以为结束了,没想到张田磊竟直接下到冰坑里,弯腰伸手在泥巴里摸索起来。刺骨的冷水,不一会儿就把他的手冻得通红。
孙安佐心疼地看着他问:“你这是干嘛呢?大冷天的。”
张田磊没有回应,不一会儿,从泥巴里攥出一条黑乎乎的东西。那东西有筷子那么长,黄瓜般粗细。他在脚边的水里洗了洗,才看清原来是条黑鱼。
他把鱼放进水桶,直起腰,冲孙安佐咧嘴笑了笑:“哥,逮住一条黑鱼。”
看着他冻得鼻子红,满胳膊都是泥水,孙安佐伸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:“别逮了,我们不吃。”
“逮着玩呢!”张田磊丝毫不在意寒冷,呵呵一笑,继续弯腰摸鱼。
孙安俪滑了一会儿冰,看到张田磊砸开冰层下了水,好奇地走了过来。
她穿的鞋,因为鞋底黏上了碎冰,踩在冰面上滑溜溜的,走起路来就像喝醉酒一般,摇摇晃晃。
张田磊看到她不明情况地走过来,刚要喊:“小心,脚底下打滑。”
话还没出口,就见她踩到张田磊砸冰时崩出去的一块冰,“哧溜”一下,整个人滑倒,来了个“狗啃泥”。
“哎呦呦!妈呀!”她像只螃蟹一样趴在冰上,疼得咧开了嘴。
孙安佐赶忙上前,把她拉起来,关切地问:“摔坏了吧?”
“没事。”孙安俪挣扎着站起身来。
为了避免再次滑倒,她只好扶着孙安佐的肩膀。看到桶里的鱼,她不禁对张田磊竖起大拇指:“你太厉害了!一会儿就逮了这么多鱼。”
张田磊憨厚地笑了笑:“是因为你们来了,运气好。”
是呀,运气真好!来到这儿,不但欣赏到了千里冰封的景色,还体验了滑冰,虽说摔了个“狗啃泥”。
不对,这“万里雪飘”的景色还没看到呢!不知道明天会不会下雪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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