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,你跟嫂子啥时候结婚呀?你们结婚的时候可得告诉我,我还想当伴郎,参加你们的婚礼呢。”张田磊满脸期待地问道。
孙安佐只是微笑着,并未作答。
孙安佐身形高大挺拔,张田磊则是中等身材,而且一个长脸,一个圆脸,一看,就不是一个爹妈生养的孩子。但是缘分就是这么奇妙,让他们有缘相遇做兄弟。
哎!张田磊这孩子,话可真多,都快赶上孙安佐一年说的话了。徐静赶忙打圆场:“到时候肯定会告诉你的。”说着,把一盘子菜端到他面前,“别光顾着说话,赶紧吃饭。”
本就不太擅长社交的孙安俪,被张田磊左一声“嫂子”,右一声“嫂子”叫得有些不知所措,只能微笑着当起了听众。
“快吃呀!尝尝这盘驴肉,看看合不合口味?”徐静见她不好意思夹菜,便一个劲儿地招呼她,“还有这盘红烧黑鱼,是你弟弟和他的小在河沟里抓的呢。”
张田磊一边吃饺子,一边对孙安佐又说:“今年雨水大,鱼可不好抓了,就逮了这么几条,都给你们留着呢。”
听到这儿,孙安佐放下手中的筷子,伸手拿过羽绒服,从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,递给张田磊,“给你的。”
“谢谢哥和嫂子!”张田磊接过红包,用手捏了捏,惊讶道,“这么厚,是不是给太多了呀?”
孙安佐满眼爱怜地看着他:“包括你上学的学费。”
徐静深知说太多感激的话反而显得虚情假意,便说:“你哥哥真心实意给你钱,你就拿着,好好学习就行。”
看他收起来,孙安佐关切地问:“你学习成绩怎么样啊?”
张田磊略带羞涩地笑了笑:“刚开学的时候考倒数第一,现在能进到中游水平了。”
徐静接话说:“一看考不好,他不想去了,我狠狠说了他一顿,才又去的。”
孙安佐听后,微笑着对他说:“我听咱妈打电话说你跳湖救人,差点把命都搭进去,你呀,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。以后可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了。”
张田磊满不在乎地摆摆手:“哥,你不知道,我救的人竟然是赵老师的儿子。”
“哦!这么巧。”孙安佐疑惑地问,“他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?”
徐静压低声音说:“我们也是刚知道,救上来的是他的私生子。淹死的女人是孩子的妈妈,和赵老师相好。听说那女人家里一看淹死人了,就抬着花圈去赵老师家闹,还讹了不少钱……”
原来如此,当时赵苘苘找他借钱,没说什么,只说家里有急事,看来就是因为这事借钱啊。
孙安佐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:唉!家里出了这种事,赵苘苘这个做女儿的,可真是不容易。
吃完午饭,徐静便去厨房洗碗刷锅,顺便喂鸡喂狗。张田磊则端来一盘坚果,打开话篓子说:“哥,我听咱妈说,你小时候喜欢跟着大孩子去河边玩,还爱逮鱼。今天下午没事,咱们去河边走走呗?”
“好啊。”孙安佐答应着,起身穿上羽绒服。
一直静静听着他们说话的孙安俪,兴奋地站起身来,问:“可以滑冰吗?”
张田磊赶忙摇摇头:“边上还行,河中间的冰薄,担不住人。”
徐静听说他们要去河边玩,便抱来一摞新衣服,走进来说:“邻居家卖衣服,这是卖剩下的棉袄和棉裤。你挑挑,看看有没有喜欢的?”
孙安俪看到徐静和张田磊都穿着厚厚的棉衣,指一下那摞棉衣,问孙安佐:“你也拿一件吧?”
孙安佐瞥了一眼,说:“你挑就行。我不怕冷。”说完,便跟着张田磊出去了。
捕鱼的工具都随意扔在三轮车上,有洋镐、铁锨、水鞋、水桶,还有大铁笊篱。
孙安佐看了看,心中暗自好笑:这工具可比我们赶海用的还多呢。
等孙安俪换上棉衣棉裤出来,孙安佐伸手扶着她上了车,两人一起靠着车厢,坐在马扎上。徐静拿来一床褥子,给他们盖在腿上,叮嘱道:“盖好了,车上冷。”
张田磊见他们坐好,从车座位上拿起一件旧大衣穿上,便动三轮车出了。
下午的太阳,如同冰箱里的照明灯,虽然明亮刺眼,却丝毫没有暖意,果然是数九寒天,冷意袭人。
孙安俪紧紧靠着孙安佐,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脸上,带着一抹羞涩的笑容,整个人在阳光下散着幸福的光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