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蕴英回过神,抬了抬手,“带下去。”
禁军一拥而上,拿下裴旁。
裴旁奋力挣扎,吼道:“我是裴家子!我是清河王亲子!我是裴家直系最后的血脉了!元韫浓,你岂敢杀我?你竟然断裴氏的血脉!”
他话还没说完,就被禁军堵住了嘴,呜呜呜地讲不出话来。
元韫浓没有理他,也没有给他一个眼神,而是看向了面色惨白如纸的裴氏宗族,“至于你们结党营私,妄图谋权篡位,今日绳之以法,也算是你们罪有应得。”
“拿下,送入大狱,斩。”元韫浓冷冷地说道。
裴氏族亲一听,更是乌泱泱跪了一地,哭喊着饶命,或是哭喊此事与自己无关。
裴七叔见大势已去,反而镇定下来,恨恨地盯着元韫浓,“元应怜,你别得意得太早!就算我倒了,裴氏倒了!还会有其他人来对付你,你对那颜律还能那么横吗?”
元蕴英听得眉头紧皱,一脚踹在了裴七叔的膝弯上,迫使他跪下。
他依然双目赤红地看着元韫浓,“陛下生死未卜,你一个女人,又能撑多久?我等着看,看你的下场!会比我们惨上千倍万倍!”
“能撑多久,不劳叔公操心,就看本宫的手段了。”元韫浓走到他面前。
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裴七叔,“无论了结本宫的人是谁,是那颜律还是什么,你只需记得,你的命是了结在本宫手里的,那就足够了。”
“元应怜!你……”裴七叔剩下的话语自然也没有机会说出口。
臣子们心惊胆战地看着裴氏族亲被拖了下去,哭喊声与求饶声越来越遥远。
他们只得低下头,降低自己的存在。
元韫浓冷漠地收回了目光,转向了方才投降派最要的臣子——右谏议大夫。
“方才右谏议大夫有事要禀,说吧。”她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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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谏议大夫看着被拖下去的裴氏族亲,知道元韫浓此刻问起来就是要清算了。
他咬了咬牙,豁出去了,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尖锐:“北凉来使言道那颜律敬仰娘娘才德,若娘娘肯纡尊降贵,亲赴北凉王庭,暂居为质……则北凉愿意议和!”
“为质”二字一出,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冷水,整个大殿瞬间炸开。
屈辱、愤怒、惊骇的斥骂声浪几乎要掀翻殿顶。
“无耻!荒谬绝伦!”元蕴英得浑身抖,“枉你也说得出口!”
岐王急声道:“殿下万万不可!此乃奇耻大辱!国将不国!”
右谏议大夫猛地抬头,“娘娘!臣知此言万死,然此乃权宜之计啊!留得青山在,不愁没柴烧!为了大裴的江山社稷,为了黎民百姓,还请娘娘三思!暂忍一时之辱啊!”
他身后,竟也有几个投降派的官员面色惨白,眼神闪烁,跟着他重重叩下去。
“请娘娘三思!”那附和微弱却清晰。
一股冰冷的怒意,从心底最深处升腾而起,翻腾起杀意。
元韫浓的目光,缓缓扫过丹墀下那一张张或愤怒、或惊恐、或躲闪、或隐含期待的脸。
最终,落在了右谏议大夫的脸上。
她的声音依然平静:“取圣旨来。”
霜降连忙去取来一个匣子,从中取出一个明黄色的卷轴。
丝帛厚重,两端镶嵌的玉轴温润剔透。
元韫浓接过圣旨,面对着满殿文武,抖开了圣旨。
“哗啦”一声,明黄的丝帛展开垂落,上面两种截然不同的笔锋交相辉映。
两种笔迹,一朱一墨,如同两条相互缠绕、互为支撑的虬龙,盘踞在丝帛之上。
在卷轴最下方,两方鲜红刺目的印玺,一方是裴令仪的玉玺,另一方赫然是元韫浓的凤印。
“右谏议大夫,近前来,好好瞧瞧上边写着什么。”元韫浓道。
右谏议大夫迟疑着近前去,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那卷轴,嘴唇剧烈地哆嗦起来。
他失声念出来:“孤与皇后元韫浓,膺昊天之眷命,共理阴阳,同治大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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