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见其是老清河王亲子,只是流落民间,多年不得认祖归宗而已!”
元韫浓看向郑女幼,郑女幼最擅长鉴宝。
裴令仪的确跟她说过,清河王府嫡系几乎是一脉单传,传下来一枚玉佩。
可惜是丢失了,否则就送了她打成饰。
郑女幼接过玉佩,上下端详之后,“确实是美玉,是宝玉,上面的这个应该是清河王私印。”
“这么说来,这玉是真的了?”元韫浓终于开口了。
那么这样说来,裴旁的身份也多半是真的了。
元韫浓轻嗤一声。
她觉得可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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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替追随老清河王而去的清河王妃感到不值,也替被丢下一个负重前行的裴令仪感到不值。
瞧着多么重情重义的清河王,还藏了这么个隐患,丢给年幼无知却一个人挣扎求生的裴令仪。
裴旁见他们确认了玉佩,高声道:“臣之生母虽是一歌女,但与清河王相爱从未诞下了臣。”
他说:“清河王虽未给母亲名分,但却留下了玉佩!只待臣成人之后,拿着此等信物,前来相认!只是清河王身死,母亲也郁郁而终,只留下臣一人无依无靠!而今能认祖归宗,臣此生无憾了!”
“此生无憾?”元韫浓弯起唇角,满含嘲弄。
裴旁说出了令众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句话:“臣不求登基,不求入朝为官,也绝不会与殿下,与将来殿下和陛下的孩子争夺什么。”
“住口!”裴七叔猜到了他要说什么,当即怒喝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杀意。
他深知,一旦裴旁那么说,他们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。
裴旁这是见识了其实元韫浓在朝中根深蒂固,性子也不是什么软弱可捏的人,所以想要反水了。
想着得不到权势,就退一步把他们这些人全都给出卖了,自己获得荣华富贵。
元韫浓缓缓起身,凤冠上的东珠相互碰撞,目光扫视着满堂宗老,“继续说下去。”
她的声音不高,但字字清晰,不容置喙。
裴旁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:“臣乞命,愿与娘娘做奴,臣只求皇后娘娘赏赐臣偏安一隅,大裴任何一处的封地。臣即刻前往封地,永不回京。”
在所有人看来,这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了。
只要元韫浓愿意退一步,就可以永远去除裴旁这个隐患。
双方相安无事,叫裴氏族亲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裴氏之人接紧张地看向了元韫浓,生怕她答应了这个请求。
眼下他们是恨不得将反水将他们卖出去,自己求荣的裴旁千刀万剐了。
“如此看来,真是委屈了你。”元韫浓平静地说道。
“臣不委屈。”裴旁自以为大势已定,笑了笑。
“那好。”元韫浓轻声道,“本宫便赐你……”
裴旁仰起脸看向元韫浓,压抑不住的兴奋和勃勃野心。
元韫浓眉目舒展开,带了一丝笑:“五马分尸。”
裴旁脸上的笑僵硬住了,凝固在脸上化作了不可置信和惊惧。
甚至连一边的裴氏族亲和臣子们脸上都是不可思议。
裴旁抛出了橄榄枝,一个温和的台阶,可元韫浓偏偏却踏碎了不屑一顾。
她不仅反叛,还相当残酷,在这样的情形之下用了这样的严刑峻法。
她真是半点都不顾。
“这江山靠的可不是裴氏,是清都和我们元氏打下来的。出力时候装聋作哑,这会想要分一杯羹了?”元韫浓嗤笑,“痴人说梦。”
她冰冷道:“别提是什么老清河王血脉,就算是老清河王本人来了,这江山也没他的份。”
众人愕然。
“别说清都尚在人间,就算是他死了,碎成千片万片了,这江山也落不到你们裴氏的手里。”元韫浓道,“本宫还活着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