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日子,一直都很平静,姜海棠每天都忙碌且充实,偶尔有闲暇,也会读书充实自己。
这天,她正在实验室里进行袜子固色实验,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她。
是康小夏。
“小夏,你怎么来了?”
姜海棠看着康小夏一脸严肃的样子,只以为是康家那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。
“海棠,有人举报了你和陆厂长,说你们假公济私,薅社会主义羊毛。”
薅社会主义羊毛?
姜海棠愣了一下,显然没有反应过来。
“你十七级工资的事被人举报了,举报人说,你是因为搭上了陆厂长,才拿到如此高的工资。”
姜海棠一听,拧紧秀美:“这可是当初胡厂长在的时候就定下来的。”
“举报这回事,不一定要实事求是,反正只要有点音就行。”康小夏也很生气。
但到现在为止,并不知道是什么人举报的,举报信是匿名写的,只写了陆厂长和姜海棠的关系和姜海棠拿着高工资这两件事。
这事儿,不用想就知道,有人要陷害陆厂长和海棠姐,可就算他们都知道,又能怎么样?
姜海棠站在实验室的窗前,玻璃上凝结的霜花像一张细密的网,她深吸一口气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实验记录本卷起的边角。
“海棠姐,你没事吧?”康小夏担忧地碰了碰她的手臂。
“上面现在什么意思?”姜海棠问。
“厅里已经成立了调查组调查这件事,调查清楚之前,你可能要随时接受调查。海棠姐,你不要放在心上,我相信,调查结果一定能还你一个公道。”
“我相信组织上绝不会冤枉一个好同志。”
姜海棠转过身,白大褂下摆扫过实验台,出轻微的沙沙声。
“小夏,”她突然开口,声音像浸了冰水般清醒,“举报信里提到的问题具体怎么写的,你知道吗?”
“一是举报你因为和陆厂长谈对象,才得了这份工作;二是举报你因为陆厂长的滚西,拿了高工资;三是举报你道德败坏,不敬长辈;四是举报你身份不明!”
姜海棠听着这些问题,差点儿气笑了。
果然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?
“调查组是不是已经到了?”
康小夏点点头:“已经到了,我是偷偷来找你的,等下应该就会叫你过去问话。”
“小夏,你帮我去财务那边查一下,我记得,当初我入职的时候,胡厂长有签过一份工资评定表。”
康小夏立即明白了姜海棠的意思,因为目前不能确定是什么人举报了她,担心这份表被毁了,要是胡厂长签字的表被毁了,那就再也调查不清楚了。
“好,我这就去。”
很快,果然就像康小夏猜测的那样,调查组的人让姜海棠过去接受调查。
调查组一共三个人,组长姓赵,是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,左脸颊有道子弹擦过的疤痕。
从这道疤,姜海棠判断,眼前这个人,应该也是从部队上退下来的。
姜海棠瞬间觉得,心情平复了许多,原本那点情绪竟然也已经消失不见。
“你就是姜海棠同志?”赵组长抬头盯着姜海棠看了好一会儿,才开口问。
“是的,赵组长,我是姜海棠。”
“你今年不够二十岁吧?”赵组长意有所指地问道。
赵组长的目光并不锐利,可是姜海棠总觉得,这个人深不可测。
因此,她回答问题的时候,不由多想了一下。
“是的,我不到二十岁。”
“你是去年秋天才到的纺织厂?”
姜海棠点头。
“也就是说,你到纺织厂,只有不到半年时间?”
姜海棠再度点头。
赵组长深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手指轻轻敲着桌面:“姜海棠同志,你到厂里不过半年时间,却拿到了别人十多年都拿不到的十七级工资,有人举报你和纺织厂厂长陆良辰同志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,才获取高工资待遇。你有什么要说的?“
姜海棠的指尖微微收紧,但声音很稳:“赵组长,我和陆良辰不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,我们此前处对象,过年的时候,经过长辈认可,现在是未婚夫妻关系。”
赵组长盯着姜海棠看了又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