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那几个缩在角落里的街溜子身上。
棒梗更是脸色大变。
他刚刚出来的着急,根本没有看到院子里还有他的几个同伙。
小麻子浑身一哆嗦,被陈小虎那冰冷的目光刺得一个激灵。
他低着头,声音带着哭腔,颤抖着开口:“是…是棒梗…是他找的我们…说…说有大买卖,干一票能吃香的喝辣的…主意…主意也是他出的…”
他语无伦次,但关键信息却清晰无比,“他…他提前踩了好几天点…说…说那家没人…年货堆得满屋子都是…翻墙进去…撬开…撬开后窗户的也是他…赵老大…赵老大指挥我们搬东西…”
“对!是棒梗!”
“就是他带我们去的!”
“东西…东西分给我们一点…大部分…大部分是赵老大拿了…”
其他几个小子像被解开了封印,七嘴八舌地补充起来,把棒梗如何鬼祟地踩点,如何用工具熟练地撬开后窗插销。
赵老大又如何指挥他们搬运,棒梗如何得意地吹嘘这院儿里他熟得闭着眼都不会走错路……
细节清晰得让人心惊肉跳。
铁证如山!
棒梗的脸“唰”一下变得惨白如纸,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被抽空。
他嘴唇哆嗦着,看着小麻子他们,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被背叛的狂怒。
“你…你们…胡说八道!”他猛地想扑过去,却被刘家兄弟死死按住。
“棒梗!你还敢狡辩!”易中海的声音陡然拔高,充满了政治审判般的严厉。
“你带着外人,偷到咱们自己院儿里来了!挖社会主义墙脚!要是头几年,够得上枪毙的罪过!”他刻意将“枪毙”两个字咬得极重,在寂静的雪夜里如同惊雷炸响。
“枪毙”两个字像两把重锤,狠狠砸在贾张氏的心口上。
她一直像只护崽的母狼般恶狠狠地瞪着那些指证棒梗的人,此刻却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。
就听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哭嚎:“啊——!”
她猛地推开挡在前面的人,像一颗炮弹般冲到八仙桌前,双膝一软,“扑通”一声趴在地上。
“一大爷啊!各位街坊邻居啊!”贾张氏双手死死抓住八仙桌的桌腿。
她脸上鼻涕邋遢的,头散乱地贴在额头上,声音嘶哑绝望地哭喊,“饶了他吧!求求你们饶了棒梗这一回啊!他…他还是个孩子啊!
他才九岁!九岁啊!不懂事!他就是一时糊涂,鬼迷了心窍啊!”
她的哭嚎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,带着一种悲怆和胡搅蛮缠。
易中海脸一沉道:“哼!就算这样,那也得进少管所!”
贾张氏哀嚎的更厉害了。
“棒梗他爹死得早,他爷死的早,他娘不要他,我们家…我们家孤儿寡奶,就剩这一根独苗苗了啊!
要是把他送进少管所…他这辈子…这辈子可就毁了啊!求求你们高抬贵手,放他一条生路吧!我老婆子…我老婆子给你们磕头了!给你们磕头赔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