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阿野只是死死盯着自己掌心——方才羽毛消失的地方,正浮现出若隐若现的光斑,与光桥石板上流转的纹路完美契合。
"原来当年族长说的‘寻亲之人会带着光的印记’是真的。"
阿野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,他突然转身,眼中泛起泪光,"我们离开刘家村时才七岁,根本不记得"
话音戛然而止,他的目光越过众人,落在远处雾气翻涌的方向。
那里,十二座琉璃塔突然同时亮起,塔身投影在光桥上,拼凑出孩童时期在祠堂见过的族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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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草颤抖着举起手,她腕间的红绳手链不知何时渗出微光:"我我一直以为那只是睡前故事"
"但光桥记住了。"阿梨指尖抚过光桥上浮现的族纹,星愿花田的香气突然变得浓烈。
"就像这些羽毛,就像我们身上突然出现的印记"她的声音哽咽,"刘家村根本不是被遗忘了,是在等我们回来。"
光桥突然震颤起来,更多星尘鸟从云层中俯冲而下,每一片飘落的羽毛都在触碰光桥时化作记忆的碎片。
祠堂里燃烧的长明灯、老族长布满皱纹的手,还有七岁那年那场永远下不完的雪。
阿野的泪水砸在光桥上,激起一圈圈金色涟漪,仿佛百年的时光都在此刻重叠。
"阿凌!"望轻的指甲几乎掐进阿凌的皮肉,声音里带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意。
她死死盯着前方那个独自站在光桥边缘的身影,琉璃簪突然出尖锐的嗡鸣,震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阿凌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顿时倒抽一口冷气。
月光如纱,正将希长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边,而在少年苍白的耳垂后方,一点朱砂痣红得惊心动魄。
那形状,那位置,竟与他们在刘家村祠堂族谱上见过的残缺画像分毫不差。
"不可能"阿凌下意识想后退,却被望轻拽得更紧。
她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点红痣,记忆如潮水般涌来:娘亲离开前攥着她的手,语气激烈却字字清晰,"找找耳垂后有朱砂痣的弟弟他左腕还有月牙形胎记"
"是他。"阿凌突然松开望轻,踉跄着往前两步。
光桥在她脚下泛起涟漪,星尘鸟的羽毛突然汇聚成流,将希长笼罩在一片银白光晕中。
少年缓缓回头,月光照亮他眼底同样震惊的神色。
"希长!"望轻的声音穿透雾气,惊起一片星尘鸟,"你你可记得"
"记得什么?"希长的声音冷得像冰,却掩不住微微颤的尾音。
他下意识摸向耳垂,指尖触到那颗红痣时,光桥突然剧烈震动,十二座琉璃塔同时亮起刺目光芒,在两人之间投射出孩童时期分离的画面。
魔雾中的刘家村,娘亲将两个襁褓分别推向相反方向。
阿凌的玉佩出嗡鸣,与望轻的琉璃簪共鸣。
小草突然指着希长的左腕惊呼:"看!他袖口露出的印记!"那里,半枚若隐若现的月牙胎记,正在月光下缓缓亮。
"等等!"希长突然扯开领口,喉结剧烈滚动。
他盯着阿梨腕间随着颤抖轻晃的银铃,月光在铃铛上折射出细碎冷芒,将他的瞳孔刺得红。
记忆深处那声凄厉的哭喊突然刺破耳膜,惊得他后退半步撞在琉璃柱上。
阿梨下意识护住银铃,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烫:"你怎么知道银铃的事?"
"十年前"希长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。
"后山传来孩子的尖叫,我攥着砍柴刀追进魔雾林,只看到雪地上拖拽的血迹,还有半枚嵌在树根里的铃铛——和你现在戴的一模一样。"
他猛地扯开袖口,小臂上狰狞的爪痕在光线下泛着青白,"狼群撕咬我时,我听到那个抱着铃铛的小女孩说她说阿爹教过我,铃响三下就能回家"
阿野突然抓住阿梨的肩膀,玉笛迸出刺目光芒:"阿梨的银铃就是爹亲手所制!每次我们迷路,只要摇响三下"
他的声音戛然而止,因为阿梨已经颤抖着将银铃凑到唇边,当第三声铃音响起时,光桥表面的符文突然全部亮起。
"你们颈间的印记"希长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锁骨,那里有道淡粉色疤痕,形状竟与阿梨颈后的图腾完全重合。
"我娘离开前用血在墙上画过家族图腾,她说拥有这个印记的人,是被星尘鸟选中的守护者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