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眨眼,也没回头,只是盯着车底盘阴影里一闪而过的反光——那里本该有油渍,却干干净净,像刚被人用某种强效溶剂擦过。
杏仁味,来了。
她拇指一压。
“嗤——”
一声轻响,几不可闻。
废品站角落那台报废双门冰箱猛地震颤一下,门缝里喷出一团灰白水雾,细密如烟,瞬间裹住皮卡后轮。
雾散得快,地上只余一圈湿痕,毫无异状。
但王秀兰知道,显影液已附着在车底钢板与悬挂支架的接缝处——无色、无味、遇紫外光即泛出钴蓝荧光,肉眼不可见,却能在红外热成像仪里,烧出一道持续六小时的、稳定的高温残影。
她慢慢直起身,把抹布拧干,又弯腰,从水泥地缝里抠出一小块暗褐色泥块——那是今早雷诺派人悄悄塞进来的,指甲盖大小,表面刻着极细的北斗七星纹。
她攥紧,掌心沁出汗来。
皮卡动,排气管低吼一声,碾过水痕驶离。
王秀兰没看它走远,只低头盯着自己脚边——那圈湿痕边缘,正缓缓渗出一点极淡的蓝晕,像活物般沿着地砖缝隙爬行,无声无息,却精准指向城郊方向。
她忽然想起陈国强昨天傍晚来修水泵时,蹲在铁皮棚下抽烟,烟头摁灭前,用鞋底在泥地上划了一道歪斜的弧线,又点三点。
她当时不懂。
此刻她懂了。
那不是胡乱涂画。
是物流园西区三号卸货平台的俯视轮廓。
而那三点,是三个监控盲区。
她抬手,把那块带星纹的泥块塞进围裙口袋,转身走向值班室。
门虚掩着。
桌上,一台老式收音机静静躺着,外壳漆皮斑驳,天线断了一截,被胶布缠得歪歪扭扭。
陈国强昨夜留下的最后一句话,还在她耳边嗡嗡作响:
“秀兰,若闻到杏仁味……就按扫帚柄。”
他没说为什么。
她也没问。
可当她指尖拂过收音机背面那枚新焊的铜质散热片时,忽然觉得,那冰凉的触感,竟和三十年前丈夫送她第一支钢笔时,笔帽上镌刻的纹路,一模一样。
远处,宏远厂七根烟囱依旧静默。
但风里,那股焊渣冷却后的金属腥气,浓了。
雷诺的指节在方向盘上轻轻叩了三下——短、长、短。
这是他和楚墨之间无需录音、不入通讯频道的暗号:目标已出笼,进入狩猎区。
皮卡驶过第三道限高杆时,车顶微微一沉,红外热成像仪同步捕捉到一道微弱的金属反光:车顶行李架下方,加装了伪装成雨刷器支架的窄带定向天线。
不是民用货。
是黑蛇帮从漂亮国二手军品商手里淘来的“夜枭-”,能实时中继七公里内所有hz频段信号,且自带跳频扰频模块——专为屏蔽溯源而生。
但雷诺没动。
他靠在副驾位后视镜边缘,目光扫过物流园西区三号卸货平台上方那台老旧的球机。
镜头外壳蒙着薄灰,云台转动滞涩,可红外补光灯却异常干净——有人定期擦拭。
他嘴角一压,抬手拨通老周号码,只说一句:“查赵铁柱名下三台‘智安达’监控主机的固件版本,重点看o年q的ota升级日志。”
十秒后,老周回信:全系v,签名证书被篡改过三次,最后一次签方,是开曼群岛一家注册于o年的空壳公司。
皮卡停稳。
车厢尾板尚未完全落下,两名穿工装裤的男人已快步迎上,一人递烟,一人掀开油箱盖——动作熟稔得像每天都在干这活儿。
雷诺瞳孔微缩:那掀盖的手腕内侧,有道淡青色蛇形刺青,鳞片朝向与黑蛇帮会徽完全一致。
他没下令强攻。
时间太紧,证据链还缺最后一环——物理接触点。
白天要的,不是拦截,是“让对方自己把密钥按进证物袋”。
物流园智能地磅系统接入的是国产“磐石”工业云平台,底层协议栈保留着十年前某军工院所留下的调试后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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