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光街来了个姓虞的掌柜。
年轻貌美,举手投足间尽是贵气,颇有商业头脑。
来到上京不过两日,便研出一款时兴花露,迅风靡上京贵女圈子。
骄阳把玩着手里两指粗细的琉璃瓶,眸光明暗。她记得,谢家名下还有一家不怎么行的赌坊。
她放下琉璃瓶,轻轻笑。
彼时,东光街,赌坊。
将自己穿戴整齐的谢傻子支了个脑袋,肉眼可见的踌躇犹豫。
谢衍【,娘子、娘子在里面吗?】
【你自己不知道看吗?】
闻言傻子抬头看了看空间内显示的红点,终于让脑袋显露在外,朝着赌坊走去。
赌坊鱼龙混杂,人声嘈闹。
门帘一掀,汗臭、酒气和铜臭味在鼻尖萦绕。
“买定离手!买定离手!”
粗嘎的吆喝声此起彼伏,铜钱和碎银堆积成山。
他没有看到自己的娘子。
正待犹豫,门外忽然闯进一批大汉。瘦如竹竿的伙计迎了上去,似乎低语了什么。就见那大汉猛地将伙计撂了开来,大踏步朝着愣在原地的傻子而来。
傻子还在东张西望,他在想他要找的人会不会在楼上。
冷不丁被人扯了过去,大汉龇着一张大嘴。
“就你了,小子,陪俺们赌一把!”
傻子:?
他挣开大汉的手,一脸认真,“不赌,我要找娘子。”
胳膊比他脑袋还粗的壮汉:……
他看了看自己蒲扇般大的手掌,又瞅了瞅傻子细不楞登的胳膊,陷入了短暂的凌乱。
好在大汉没能凌乱多久,硬是拉着傻子站上了赌桌。
那大汉自怀中掏出一叠银票,就要催着他下注。
谢衍有钱,但他不想赌。奈何大汉不止一个人,纷纷堵了他后退的路。
谢衍【他们好烦】
毕竟不是傻子【不对宿主,这里是魔头的赌坊,先不提突然出现一群大汉就够诡异了,为什么非要拉着你赌。嘶难道是看出你是个傻子好忽悠了?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……】
它还兀自在思考原因,被烦得拧眉的傻子蠢蠢欲动。
他想掏剑。
好烦。
烦。
还在分析,整的头头是道【我知道了这是魔头的赌坊,如果有人闹事肯定能捅到上面去,民不与官斗,这群人显然是看你傻逮着你准备闹事呢!】
当然更深奥的傻子不懂。对方是否知道傻子的身份?谢家的事又知道多少?如此一来既能对付这傻子又能给魔头一击可谓一箭双雕,又是谁?
谢衍听不明白,但明白赌坊是娘子的。
所以他不能在这里掏剑。
哦,去外面。
傻子反手捉住大汉的衣领,趁对方没反应过来之际,三两下将桌上的银票扫到自己怀里。随后在大汉怒然之际掐住他的嘴就往门外拖。
这一招行云流水、动作利落到其余的大汉光瞪着个眼,回过神来他已经拖着大汉来到了门口。甚至见他们没跟来,颇为好心扭头,“你们来啊。”
大汉们:?!
赌坊内因为这突然的变故陷入死寂。
“呜呜!”
谢衍手里的大汉还要挣扎,眼睛瞪得像铜陵。
忽略脑子里莫名其妙的音乐声,傻子摇了下头又扯着他衣领往外拉。
“嘘,别吵到娘子。”
大汉:¥&!
找事不成反被捉了老大。众位大汉你瞧瞧我我瞅瞅你,忽然有一个喊了声。
“那玩意儿,抢了我们银票!”
这下可有理由出去了,不待人提醒,几位大汉气势汹汹朝门外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