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知屿瘪了瘪嘴,小声咕哝:“那还是没的休假更可惜一点。”
车停在地下车库里,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。
林知屿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,就听见江逾白没头没尾地问道:“……你和他真的在一起了吗?”
林知屿开门的动作一停,转过头看着他,不明白他和牧云霁一个两个的怎么都爱问他这个问题。
林知屿点了点头。
江逾白敛了敛眼皮,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,嘴角牵起的弧度有些僵硬。
“父母死后很多年,我都很害怕一个人……在奶奶患病之后,就更是如此。”他一字一顿地说道,“我很珍惜每一位来之不易的亲人……”
江逾白抬起眼,直勾勾地盯着林知屿:“虽然没有血缘关系,但你说过,如果我愿意,可以把你当哥哥。”
林知屿听得懵懵懂懂,但一想到江逾白之前的经历,又不免生出一丝怜爱。
他点了点头,说道:“嗯,我说过。”
江逾白低垂着眼,像是在权衡措辞,片刻后,才缓缓道:“爸的气已经消了,所以以后……我们会一直是一家人。”
林知屿总觉得他说这句话时的语气有些古怪,倒也不是不情不愿,更像是带了点执拗的意味。
他摸不清江逾白的具体意图,能想到的就是他应该是害怕自己又像从前那样为所欲为,于是再三保证过后,才在他无奈的目光中下了车。
江逾白望着他离去背影,想起了数月之前,自己也是这般看着他与牧绥逐渐远去。
只是那时没想通的事情,后来想通了,却已经错过了说出口的最佳时机。
但是现在也很好,做家人也很好。
与此同时,林知屿未曾设想到,他刚一打开门,迎接他的居然是堆放在客厅里的好几个未拆封的纸箱——
哑铃、哑铃凳、肋木架……
他的视线扫过上面的文字,有些震撼地想,牧绥总不会要把他的房间改成健身房吧。
林知屿这阵子在剧组连轴转,几乎没怎么见过牧绥,只有偶尔收工后,在电话里能聊上几句,听他提及“刚刚在复健”或者“医生建议增加力量训练”之类的琐碎日常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通电话刺激的,居然还把健身房py回家了。
林知屿摸了摸鼻子,换鞋进屋,随手将外套甩在沙发上。室内灯光柔和,空气里浮动着沐浴乳的清淡香气,显然有人已经回来一段时间。
他抬手推开虚掩的卧室门,就看到牧绥坐在床边,低头擦拭着刚洗完的头发。
宽松的黑色家居服随意地披在身上,线条流畅的手臂肌肉在衣袖下若隐若现。
听到动静,牧绥抬起头,目光落在林知屿身上,眸色一动。
林知屿对上那双眼睛,脚步不由地顿了一下。
他这才真切地意识到,他们确实已经半个月没有见面了。
这种久别重逢的感觉来得猝不及防,他有点无措地摸了摸鼻尖,想说点什么,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。
牧绥倒是没让他纠结太久,他将毛巾随意搭在一旁,勾了勾手,示意他过来。
林知屿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,手腕突然被攥住,随后腰上一紧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