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转头问叶南乔,女科员的制服紧贴后背,透明雨衣下透出内衣的浅蓝肩带。
“所有批次都检出黄曲霉毒素超标。”
叶南乔将检测报告塞进防水袋,
但想要靠这个扳倒李梦洁还不够,纪委办案也是需要的是证据链,我们还需要那个举报人——啊!”
话音未落,仓库东侧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。
方俊本能地将叶南乔扑倒在地,燃烧瓶擦着发梢掠过,在奶箱堆上炸开冲天烈焰。
“着火了!快救火!”
保安的惊呼被热浪吞噬。
浓烟中,三道黑影窜向消防通道。
方俊抄起灭火器砸翻一人,却被滚烫的铁门烫得缩手。
领口突然一紧,叶南乔拽着他滚进货架间隙,头顶的钢梁在烈焰中轰然倒塌。
“是耿向阳的人!”
方俊啐出口中的血沫,摸到腰间被灼伤的皮肤正在起泡,
“他们要把证据烧干净!”
叶南乔突然扯开他的衬衫下摆,沾着雨水按在他腰侧:
“消防系统被动了手脚,我已经通知韶队长!”
火场外警笛长鸣,仓库西墙却传来引擎轰鸣。
方俊透过浓烟望去,只见那辆载着原始账本的货车正冲出侧门。
刀疤脸从驾驶室探出头,缺了尾钩的蝎子纹身在火光中狰狞如活物。
“追!”
方俊撞开逃生门,暴雨砸在灼伤的皮肤上激起白烟!
县医院住院部的消毒水味里混着焦糊气。
岩遵义站在icu窗前,看着昏迷的仓库管理员身上插满导管。
只是此时他的心绪却没有放在眼前之人身上。
心电图仪规律的滴答声中,秘书递上平板:“三家企业宣布撤资,农民工在财政局门口讨薪。”
屏幕里,王海波正对着镜头抹泪,
“县政府查环保查得厂子都开不了工,我们小老板只能带着工人喝西北风!”
“这些家伙是拿财政将我的将军呢。”
“方俊呢?”
岩遵义突然问。
“在太平间。”
秘书压低声音,
“有个保安没救出来。”
“要我去把他喊过来吗?”
岩遵义深吸一口气,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很是刺鼻。
“算了,告诉他尽快找出举报人,形成证据链。”
“敌人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。”
与此同时,在停尸间内,冷柜滑开的瞬间,方俊攥紧了验尸报告。
死者后颈的针孔与李梦洁秘书上周体检记录的采血点完全吻合,而太平间角落的监控探头,早在三天前就“意外”故障了。
“方组长!”
叶南乔举着平板冲进来,马尾梢还粘着烟灰,
“技术科复原了举报电话的基站轨迹,最后信号消失在老机床厂家属区!”
“走,咱们过去看看。”
方俊一挥手说道。
“方组长,这种事让警察去就行了吧。”
叶南乔弱弱的说道。
“我可不想家属区再失火了。”
方俊咬牙切齿的说道。
暴雨中的棚户区像座迷宫。方俊踹开锈蚀的铁门时,腐臭的积水漫过脚踝。手电筒光束扫过墙上的拆字,最终停在一扇贴着褪色福字的木门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