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氏终于选好了一把扇子,握在手里扇了起来。
秀珠试探着问道:“主儿,奴婢一直不敢问,主儿先前为何想法子让爷去二小姐那里…”
“若是爷不曾去,二小姐岂不是更加依赖您?又不会做下这些事来。”
高氏笑容越发冷了:“不管她到底是不是被人算计了,又或是只是巧合,事已至此,她都得好好留在府里,为了高家为了阿玛,拼尽全力。这事儿她想不通,我却不能不想通。”
“她不是吓得要死要活的不肯留在府里么?”
“那我便只能让她心甘情愿的留下了。”
“爷只去了一回,她不就心动了?到底是小丫头,不谙世事,好哄的很。”
“动了心,但爷又冷落了下来,得罪过的人,可不会饶了她。”
“人只有痛过了,才知道接下去的路该怎么走。”
“我自己便是如此。”
高氏起身:“去外头见她罢。”
秀珠心疼的扶着她,高氏的手腕瘦的都有点硌人了。
只有她知道,高氏这看似风轻雨淡的背后,是整夜整夜的梦魇,还有梦魇后久久不能入睡的痛苦。
“姐姐!”
高嫣一进来,见到高氏,就扑过来跪伏在高氏的腿上:“我想回家。”
“这样任性的话,在我这里说说也就是了,可不能传到旁人的耳朵了。”
不然就是一桩罪过。
“新人入府,难免新鲜。”高氏叹了口气。
“你本能得爷眷顾,却非要初得宠就咄咄逼人。”
“这里是王府,并非是自己的家了,难不成你还指望爷像阿玛那般纵着你?”
高嫣一味的哭,瞧着无助又惶恐。
秀珠双手递上了帕子,高氏亲自给她擦了擦眼泪。
“哭的猫儿似的。”
高嫣眼睛失神,喃喃的道:“姐姐…”
高氏握住她的手:“哭是没有用的。”
“日子还得过下去。”
“你还小,虽说犯了错,但只要你乖一些,总有一日,爷还能看到你的。”
高嫣还是眼神怔忪,没有言语。
高氏越发温柔:“莫要心急,给你养身子的药,可用着了?”
那是有益生子的药。
虽说不侍寝喝了无用,但谁知道哪天才能侍寝?纵想法子,也不确定弘历就当真会去。
只能先这么喝着,才能保万无一失。
高嫣还是不回应,喜儿在后面行了一礼,小心回道:“回侧福晋,主儿这几日月事突至,便没有用药。”
“身子妥当了,还是要喝的。”
“是。”
秀珠在旁,低声道:“主儿,您该喝药了。”
喜儿听见,就知道侧福晋这是要她家主儿回去。
便上前扶起高嫣,秀珠也赶紧帮了一把。
“秀珠,你亲自把人送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