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攒了好多的银子。”
说着,像是想了起来,拿过一直拿着的盒子,打开。
里面是一枚荷包,同弘历身上的那枚一模一样。
“这荷包坠的珠子,是我串的。”
她今日压襟的坠子,也是一样的。
温晚打开荷包,抽出里面的纸。
“这是金票。”
“我攒的。”
熹贵妃看了看,笑弯了眉眼。
“给您。”温晚把金票又塞了进去,将整个荷包给了熹贵妃。
“我要你的作什么?”熹贵妃又摸了摸她的脸,十分怜爱。
“我知道,您如今是六宫之主,用不着了。”
“我如今也用不着。”
“您就当我一片孝心?”
熹贵妃想了想,收下了:“好。”
温晚满足的笑了起来,还赖在熹贵妃怀里。
“娘娘,我都不敢同旁人往来。”温晚小声道。
“也不敢出院子。”
“倒也不是有人欺负我。”
“只是,我心知肚明,大家都不爱见我,也不怪旁人,我得到太多了,所以,我何苦出去招摇?白白惹人家不快。”温晚自嘲一笑。
熹贵妃听了,自然心疼,这样的不自在,弘历给她再多的金银珠宝华服美食又能如何?
终究是孤孤单单,又处处小心。
才十四呢!
这日子,可怎么熬?
“不过,王爷买了两个说书人。”温晚又道。
“听说是家里遭了灾,不得已,卖身进府的。”
“其实他们说的,我听的也没有什么意思,他们被王爷吓坏了。”温晚笑了起来。
“不过我还是赏了他们,若我说不好听,他们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。”
“你这孩子,最是心善。”熹贵妃笑道。
“自己过的不如意,却肯善待旁人。”
“娘娘如此,我才会如此。”温晚声音娇软。
她说的又真心实意亲呢无比,熹贵妃欢喜的心都化了。
温晚又絮絮叨叨,同熹贵妃讲她的衣食住行,都是些琐碎的小事儿,熹贵妃却极爱听。
她的温晚还是全身心的信任她,亲近她,并没有当她是弘历的母亲去恭维,更不会去藏什么机锋。
就如普通的母女叙话一般。
当说到她故意带着那么大的步摇去请安,熹贵妃忍不住笑出声来:“你呀!”
“不过回去我就后悔了,好没意思。”
“女子何苦为难女子?大家都不容易。”
熹贵妃赞道:“你心性好,可有几个能如此看得开,看得透的?”
“且,人都是贪心的。”
“如你这般不贪心的,甚少。”
“所以,不要以己度人,也不要小看人心的欲望。你不愿意的,别人未必不愿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