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侧福晋安。”
“不必多礼。”乌拉那拉氏的语气听不出什么不同。
温晚起身,再同金氏彼此见礼。
进了屋子,因为乌拉那拉氏是侧福晋,温晚就不能坐上头的主坐了,便同她相对而坐。
乌拉那拉氏左一,金格格左二,温晚在右一。
金氏先笑着开口:“贸然而来,打扰妹妹了。”
温晚笑道:“来者是客。”
含珠春然端了茶进来,然后一个立在多宝阁处,一个立在温晚身后,何嬷嬷立在温晚身旁偏后一点点的位置。
“不知妹妹平日里都做什么呢?”
“也从不见妹妹同我们一起说话。”金氏继续道。
“不过是写写字,也不做什么。”
温晚是实话实说,可金氏听着却十分刺耳了,她抄经手腕都快抄肿了!
“妹妹真是好雅兴!”金氏面上不变,笑着称赞。
然后话锋一转,看向一直还未说话的乌拉那拉氏。
“方才侧福晋,说到宫中学规矩一事,想不到侧福晋这么久了,还能记得如此清楚。”
“妾实在怕被罚,还请侧福晋赐教一二。”
乌拉那拉氏端茶喝了一口:“你想问哪一条?”
温晚知道,重点来了。
“不知规矩中,亲王府家眷,入宫赴宴,是什么规矩呢?”
乌拉那拉氏回道:“上赐宴,若非特旨,唯嫡福晋可随行,座位同王爷并尊…”
她说了一段,金氏起身:“多谢侧福晋赐教。”
温晚心里笑了。
也起身对乌拉那拉氏行了一礼。
然后果然,金氏又继续问宫规,态度还十分虔诚。
乌拉那拉氏耐心做答,金氏再次行礼,温晚随后行礼。
如此反复四次。
金氏才像是想起来了似的:“瞧我,不过是同侧福晋说了几句,就一直惦记着,竟忘了这是在妹妹这里了!”
温晚轻笑:“无妨。”
“含珠,换茶。”
“点心也端一些来。”
她太过淡定,金氏却以为她是在故作坚强,所以面露惭愧的说道:“妹妹,我就最后两个问题了,还请妹妹见谅。”
“请。”温晚笑着点头。
金氏果然又问了两个问题,乌拉那拉氏依旧回答了。
然后又是两次行礼。
这个天气,如此行礼,不可能不出汗,温晚自己轻轻擦着,看向金氏的眼神却越发和善。
若非这位想了这么一出良策,她还验证不了乌拉那拉氏的野心。
金氏杀敌一千自损八百,折腾了温晚,且她压的是温晚对侧福晋之位耿耿于怀,如今一直行礼,让温晚清楚,侧福晋之位,同格格之位的区别,激发她心中的怨气。
不可不谓杀人诛心。
温晚都自认长了见识了。
但最要紧的还得是乌拉那拉氏。
她无论是碰巧被半路拉过来的,还是被算计拉过来的。